沈嫣顯然也是無比清楚這一點的,所以她才想要動作快一點,她背後雖然有她的家族,但畢竟她也隻是個女兒家,要不是顧洪峰的產業是這家醫院,她也不可能看上他這麼個男人。
但心裏想著是一回事,被人提出來在陽光下爆嗮、鞭策又是另一回事,被顧夢然狠狠的戳中了心中所想,沈嫣氣的差點把牙齦咬出血來:“顧夢然!你這小婊子,別落在老娘手上,老娘要拔了你的皮!”
沈嫣尖叫著從辦公室追了出來,可剛走到走廊上,就被一束冰冷的視線籠罩,整個人頓時愣在了原地不敢動彈。
僵硬的抬起自己的頭,沈嫣才看到對麵一個穿著剪裁得體的黑色西裝的男人,此刻正用一雙和衣服顏色同樣漆黑但卻比那更深邃的眸子直直的盯著自己。
雖然沒有說話,但那天生的氣勢威懾就足夠震的沈嫣當場啞口,甚至連追上去的勇氣也沒有,隻能木訥的站在原地,猶如一個可笑的玩具。
在男人擁著顧夢然走進電梯,並且電梯上的數字顯示已經下了好幾層樓之後,沈嫣才大大的喘了一口粗氣,整個人像是被泄了氣的皮球一般,蔫在原地,眼裏滿是惶恐,她以前隻看過照片的亓官昊,卻從沒想過,真人居然有這麼強大的氣場。
那雙眸子,看起來一點也不像是年輕人該有的樣子,那分明就是老謀深算像是鷹一樣的眼神,這種銳利攝人心魄的眸子,也難怪顧曉佳會說根本不敢上去親近了。
可一旦承認了亓官昊的出色,沈嫣的心裏就更是不平衡了起來,憑什麼她一個沒人教養的野丫頭就能勾搭上亓官昊這樣的人尖子,而她沈嫣的女兒就不能?
想到這裏,沈嫣咬緊了牙關,眼裏閃過一抹怨毒的狠辣。
車上,一直沉默的亓官昊的聲音一如以往的冷漠:“你臉上,就是她打的?”
即使就這麼短短幾個冷漠的字眼,顧夢然的心卻沒由來的跳了跳,這種異樣的跳動讓顧夢然自己都吃了一驚:“什麼?哦……這個啊?”
拉下後視鏡,顧夢然看了一眼自己臉上已經不怎麼明顯了的指印,搖了搖頭,清明的眸子中漾起一抹苦澀:“她哪有這手勁,是我那個爸打的,不過也好,這樣我就可以徹底的下定決心了。”
顧夢然的聲音淡淡的,但車上那股淡淡的苦澀卻如同亓官昊的香煙味一樣緩緩的我彌漫開來。
下個紅綠燈路口,亓官昊挺穩了車,在顧夢然根本來不及反應的檔口突然伸手在她被打的那一邊臉上撫了撫。
溫涼的手指在受傷的臉上輕柔的拂過,那樣愛憐的感覺,讓人絲毫不懷疑,此刻在亓官昊手下的,是什麼精美易碎的瓷器,指尖劃過帶著一點點的舒癢,更多的是一種顧夢然從未感受過的悸動。
目光不由的落在了亓官昊的臉上,寖入眼簾的依舊是那峰眉劍痕一般剛毅中又帶著一點點孤傲的俊朗容顏,隻不過那雙漆黑如墨的眼裏,卻有著太多顧夢然看不懂的東西,與其說的悲傷,不如說顧夢然看見的是同病相憐的憐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