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姝那頭顱微微揚起,雙目俯視的望於台下。
她此刻就如同上位者一般,在高位之上。
眺望著自己的臣民,看著他們在自己的腳底俯首稱臣。
謝姝的氣場無比強大,台下的趙大人在她的腳下,竟然顯得有幾分微不足道。
這就是上位者與普通人的區別,天生就該站在高位,接受眾人的朝拜。
這種場景落入所有人的眼中,皆是心下一驚。
但是她接下來的話,就如同一道驚雷落下,把在場的人都劈了一個措手不及。
“趙大人這個話都說的輕巧,剛才我都已經用過自己的性命作為賭注了,現在不過是換趙青來以性命作為賭注。”
“難道他的命就是命,我的命就不是命了?”
“我和他都是以命為賭注,又有什麼好不好的?”
“為了這一場比試,都已經立過了生死狀。”
“難不成生死狀這種東西是隨隨便便立的?”
“狀紙上都寫的清清楚楚,都親手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生死狀已立,縱然是出了什麼意外,那便是命。”
“即使我將他當場射殺了,那就是他的命,逃不過的。”
“有生死狀,他死了也根本沒有任何關係。”
“規矩也是趙公子自己定下來的,我本就是按照規矩來的,沒有任何不妥之處。”
“若是真是出了意外,隻能說四個字。”
“願賭服輸。”
她的話讓人忍不住打了一個激靈,這態度這話語當真很強硬。
表明了自己的態度,一步也不會退讓。
趙大人張了張口,一時之間竟然沒有言語。
謝姝又接著剛剛的話題,繼續往下講了一番話。
“趙大人本就是朝廷命官,國之棟梁,應當也知曉一個道理。”
“人而無信,不知其可也。大車無輗,小車無軏,其何以行之哉?”
“規矩是他定的,我遵從了。”
“現在不遵從規矩的也是他自己,這般自食其言。”
“莫不是趙大人在南楚的朝堂之上,也是如此的食言而肥?”
“一旦發現對自己不利的事物,立刻調轉自己的態度。”
“對自己定的規矩,言而無信,朝三暮四。”
“做那牆頭草,以求來保全自己?”
謝姝講出這樣的一番話,當事人立即覺得臉上無光。
“藍山書院這曆來的規矩不都是這個樣子嗎?自然該由我來立規矩,我說了算。謝姝是為謝大將軍的女兒,難道也是畏首畏尾之輩?”這是趙青先前說的話。
現在,他之前的話也如同魔音一般,圍繞在耳邊,久久不能消散。
謝姝方才那樣一番話,那種依樣畫葫蘆一般,沒有絲毫的差別。
趙青之前對她有多少的諷意,那她此刻便是全部悉數還回。
趙大人剛剛還振振有詞,現在隻覺得老臉一紅,有幾分不自在。
趙青此刻就覺得語塞,再也講不出什麼話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