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溪疼得額冒冷汗,那該死的韋鈺怎麼還不來?
臉上的粉末漸漸的融開,或是鮮血,或是汗水,慢慢滲進羅兒的指縫裏。
羅兒恍然不覺,惡魔一般的詭笑著。
她要這個奶娘死!
誰來……都救不了她!
“奶娘!”
房門“砰”的一腳被踢開,韋鈺小小的身子炮彈一般的衝進來,滿臉的鐵青,滿眼的心疼。
他心肝寶貝一般護著的嫩嫩奶娘啊,怎麼受得了這種疼?
“程羅兒!你敢動我的人,我要你死!”
人不大,但特有範兒!
小胳膊小腿的衝進來,身後跟著全副武裝的侍衛隊。
一見皇子衝了進,哪有不跟的道理?
當場“呼啦啦”一陣響,所有參與綁架婉溪的黑衣人,盡數被捉拿!
婉溪眯了眼,疼啊,這個小兔崽子,可算是來了!
羅兒萬沒料到韋鈺真會闖進來。
急忙放開婉溪,匍匐在地:“小皇子!這……這是個誤會!”
“是麼?”
韋鈺眯了眼,奶聲奶氣的瞅著她,“別以為我清哥哥寵著你,你就真的不知道天多高地我。你連我的人都敢動,你特麼還敢說誤會?”
“來人!把這個惡毒的賤女人給本皇子吊起來,先抽上一百鞭再告訴她,這特麼就是一誤會!”
誤會!
誤會你大爺!
婉溪唾棄著,被人從一邊的柱子上解下來。
韋鈺心疼的迎上去:“奶娘奶娘,你受苦了!”
“不苦!”
婉溪擦把臉,又疼得齜牙咧嘴的埋怨著,“小皇子啊,你怎麼來得這麼慢?”
也不知道這女人的指甲有沒有毒,這副臉蛋雖然有點胖,但好歹也湊合著能看,這真要毀了容,以後還怎麼出門見人去?
韋鈺扁著小嘴,很委屈:“奶娘啊!對不起,是鈺鈺不好,沒有快點來救你!”
小胳膊小腿的跳了兩跳,想要摸摸她的臉,婉溪拍拍他,“放心!這點小傷,死不了!”
“啪啪”的皮鞭聲抽起來,羅兒的慘叫響起來。
婉溪聽著,如同天籟。
一雙明亮的眼睛裏,有著劫後重生的喜悅,也有著睚眥必報的冷寒。
程羅兒!
這一頓鞭子才算個屁?
她的臉,就當真那麼好拍的?
她的容,就當真那麼好毀的?
唇角一朵冷冽的花容倏然勾起,又緩緩消逝。
婉溪回了房。
狡黠如她,也頗有些頭疼的錯覺。
不知為何,她總覺得自己的到來,攪亂了這一池平靜的湖水。
像是一塊極其美味香甜的唐僧肉一般,她走到哪裏,哪裏便是一片腥風血雨。
有人想吃她,有人想咬她,還有人想要抓了她,把她回爐深造成一鍋粥,然後再丟了去喂狗!
到底,她這是招誰惹誰了?
鬱悶的抹把臉,疼得又差點抽了筋!
這該死的程羅兒,指甲有毒麼?用不用打狂犬疫苗?
皺著眉頭歎著氣,想著沈浪的毒,隻有三天時間啊!
解藥解藥,到底怎麼樣,才能拿到手?
皇帝的上書房……上書房裏的女人……
哎!
頭疼!
真頭疼!
“奶娘!”
“砰”的一聲門開了,韋鈺旋風一般的闖進來,興衝衝的道:“奶娘,我拿來了母妃最好的凝肌露!你試試?”
獻寶似的舉起手,肉肉的小胳膊頭裏,果然攥著一隻小小的瓶子。
很精致。
婉溪眼睛一亮,接過去,愛不釋手的看:“小皇子,這東西,真能去掉臉上的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