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
花玉容的瞳孔縮起,一下子沉默了。
他萬萬沒有想到,沈浪居然會來得這般快!
“說吧,她人呢?若是滿意,本宮可以給你個痛快!”
沈浪眼神陰騖,強勢的氣場,令得花玉容升不起任何一絲一毫抵抗的念頭。他抿著唇,苦笑:“如你所見,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裏。”
花玉容實話實說,指著腳下的混亂道:“我剛剛回來,他們已經不見了。”
那一片爭鬥的痕跡自然逃不過沈浪的眼。他微寒的星目掃過當下,重點並不在這裏:“他們?都是誰?”
好!
很好!
蟄伏這麼多年,終於要準備出手了嗎?
花玉容臉色微變,想要說謊,可看到沈浪那樣為愛癡狂為愛要負盡天下的眼神,他心中一震,歎氣道:“他們是小王爺韋鈺,還有無雙。”
心愛之人的名字,從他唇間淺淺溢出,隻是念著,便覺得無比酸澀。
沈浪得到想要的一切,他壓下心中的殺意,涼涼的看了他一眼:“是影無雙潛入太子宮中,帶走了她!”
這句話,已經不是在問,而是肯定了。
花玉容點點頭,“是。”既然他已經查得清楚,他也就沒必要隱瞞。
沈浪吐口氣,吹了聲口哨:“如此很好!影無雙是吧?她膽子,可是越來越大了!”
他明明在笑著,笑得異常瀲灩,俊美,笑意卻並沒有到達眼底,相反卻像是一股撕裂天地的寒刃冷芒,以他自身為中心,向著四方八下的無差別攻擊著。
花玉容腳下站立不住,他下意識的退了一步,心中一股懼意湧起,沈浪含怒拍出的一掌已經到了眼前。
“砰”的一聲悶響,他口吐鮮血的倒飛出去,落地昏迷的最後一刹那,他聽到沈浪在說:“看在你還算配合的份上,暫留你一條狗命!”
聲音飄渺,已是走遠。
“不……”
他微弱的喊著,“請你饒了無雙,她……”
話到最後,又是一口血色吐出,這一次的顏色微微泛黑,帶夾雜著一些內髒的碎片。花玉容眼神一變,再也不能言語。
沈浪,果然是隻留了他一條命,但這條命從今往後,已跟廢人無疑!
沈浪心情很差!
他親自出手,不放過任何一點的蛛絲馬跡,仔細的搜尋著婉溪的下落。
山雨過大,地上處處皆是泥濘,與水窪,他可以搜到的痕跡,微乎其微,連帶著他的心情,也跟著暴燥了起來!
“雲落!”
他焦燥的低吼著,雲落閃身過來:“少主?”
沈浪指著那滿地的水窪道:“給我查!挖地三尺,也要把人給我找出來!”
該死的混蛋!他隻不過出去給那丫頭買些吃的而已,就讓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把人劫走,他還得去承那個風沁的情!
雲落抽抽嘴,無語的道:“少主,這裏的水窪何止千萬……”這要一個一個的平了水去查,要查到猴年馬月?
“我不管!找不到人,你們誰都別想消停!”
沈浪咬著後槽,一掌將一處水窪蕩平,怒:“我就不信,他們那麼多人,還能上天入地了不成?!”
憤怒的視線,掃過蕩平的水窪,陡然麵色一沉,“雲落!你看一下,那是什麼?”
稀軟的水窪中,明顯一道像是樹幹插下的痕跡被納入眼底。
雲落眼睛一亮,立時有樣學樣的蕩平另外的幾處水窪,果然又見同樣的痕跡。
像是采高蹺的人,路過這裏一樣,巧妙的利用了水窪的掩護,而神不知鬼不覺的轉移著。
雲落看完,感歎著,“倒是很靈巧的心思。”利用天然的劣勢,卻變成他逃生最力的屏障。便是智計如同風沁,深沉如同沈浪,都差點被騙了過去。若不是他這含怒一手,等得太陽一出來,水窪裏的水被太陽蒸幹,到時候,那是連半點的痕跡都沒有了。
水過,無痕。
它會蕩平一切的不和諧,柔而霸道的改變著它所有想改變的一切!
“追!”
沈浪在想明白一切之後,眼底精光一閃而逝,他所發出的命令隻有一個字,可裏麵所包含的種種殺氣與種種悸動,也隻有他一個人知道。
這一次,為了找回婉溪,他甚至動用了他一直不曾動用過的力量。
那是他的師父,那個已經駕鶴西去的老頭子,留給他唯一的遺產,也是在這個世界上,最為強大的一股力量。
至少,如果他願意,天龍,朔月,根本不在話下。
要不然,當初他與風沁與婉溪,一路回到朔月,還真以為韋清會那麼輕易的放他們走?所有的一切暗殺與追兵,都死在了老頭子一手創建的,名為日冕組中的手中。
雲落,隻是這日冕組中的其中一員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