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誌未酬》不顧押韻,與傳統的詩句有所不同,可是當陳放仰首遙望著半邊月牙念出來的時候,那種胸有大誌,誌未酬,鬱鬱不能發的情緒瞬間令三人動容。
局限於識讀寫的紅倒也罷,隻是單純感得一股憂傷的情緒。可是秀外惠中的唐芸和柳柔就不同了,二人卻一下子就聽出了陳放詩句中心懷下,壯誌未能酬的意思,皆是震驚、動容不已。
唐芸不顧男女之別,直接上前一步,主動握起了陳放的手,“陳大哥,你這麼有本事,隻要心中有信念,我相信你一定能夠成功的。”
“啊?”陳放……
“芸得不錯,現在下方才大定,朝廷正值用人之際,公子何需患大誌不能展?以公子之才華,不定他日能夠名動下呢?”柳柔亦隨聲附和道。
嚇?陳放大汗。瞪眼看著二女,暗道,我隻是因為不能溜到外麵祭一下五髒六腑而隨口念了一首詩而已,怎麼聽唐芸和柳柔兩人的意思好像是誤會自己心懷大誌,鬱鬱不能施展了?我滴乖乖,這兩妞的思想未免太過複雜了吧,要不要告訴她們真相呢?
陳放望了二女一眼,正正迎上了兩雙既崇拜又關心的眼睛,於是他決定……
唉,還是算了,一個成熟的男人還是要顧及一下別人的感受才好,既然在她們的眼中自己是如此完美,那還是不要去破壞滴好!
於是,陳放又裝鼻的歎了一口氣,“希望吧,隻可惜我之所學盡皆藥理,並不擅長吟詩、作文章想致仕怕是難已。”
“公子何需輕薄自己?單憑公子剛才那一首詩,我想就足以讓下讀書人汗顏了。”柳柔的鼓舞道。
陳放汗顏。
“那首詩,不是我寫的。”他弱弱的答道。
“公子,此詩雖然不顧押韻,但其嗟歎間的失意,廣懷下的胸襟,堪稱世間之喝絕,倘若為他人所作,世間是已流傳開來,女子等又怎麼可能沒有聽過?”
柳柔並沒有錯,誌未酬的確堪稱絕唱,亦是一首悲憤之詩,此詩一出世,引起的反響必定不會,如為他人所作,的確早已經為世人所知才是,可是她並不知道,陳放口中所的別人是一千多年以後的清代末年的政治家梁啟超。陳放隻不過在前麵加了一聲裝鼻歎息與及一句“罔罔”而已,如何也變不成他陳放的詩?
見陳放仍不肯承認,柳柔的臉色一下嚴峻了起來,她抬首迎上陳放的雙眼,氣語鄭重的道:“公子,既是世間人,何避世間事?你若是想找人傾訴,柔隨時都可以,相信我,柔是不會願意看到這樣的你的。”
迎上柳柔堅定的目光,陳放心裏多了一點點感動,唐芸等人聽不出她話裏的意思,可他卻是能夠聽懂的,前一個柔,她的是自己,後一個柔的則自己記憶最深處的那個柔。
“是啊,陳大哥,不僅僅是柔姐,我,還有紅,我們大家都會支持你的。”唐芸話音落下的同時,紅配合的點了點頭,看著大家這個樣子,陳放再一次感受到了仿若親情一樣的東西,眼睛不由得一紅。
“那個,我出去走走。”陳放飛快的轉身,步出了院子,他可不願意被別人看到自己紅眼的樣子,嗯,很丟人滴。
然而他並不知道他就這樣的轉身離開,給了唐芸和柳柔一個逃避的錯覺。
望著月光下,陳放被拖長的身影,唐芸道:“柔姐,你我們要怎麼樣才能夠幫得到陳大哥?”
“他隻是不夠自信而已,隻要我們幫他重塑自信,我相信他一定能夠重新站起來。”柳柔道,若論理智,冷靜,或許比她強,但若善解人意,她比唐芸強,隻是她這一次卻真的理解錯了。
“好,那我們就把他剛才所作的那首詩給傳出去,到時候這首詩為下人所知就不怕不陳大哥不夠自信了。”唐芸閃亮著大眼睛,為找到了一個的辦法而高興,然而她卻並不曾注意到柳柔口中所的個別字眼,例如“重新”“重塑”。
另一個柔注定是柳柔和陳放二人的共同秘密。
三女找到了自認為極好的方法後,立即就去抄詩準備乘夜遞到各處清樓,亮的時候再遞到各處書齋去,此兩處的文人墨客最多,若想把名聲傳出去,選此二處足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