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零零章 一直以為(1 / 1)

“你。”沉了眸子,太後直直看著司北玄。

他懇求她,自稱了玄兒,這是除了少時他喚她娘親那次之後,她第一次真正的感覺到,他又將她當成了母後。

“當初母後將陶青煙放到我身邊,以毒為掣肘,那毒,母後最後可為她解了?”

太後眸子縮了縮,最後輕哼一聲,“若是不解,她豈能活到現在。”

到底是外家侄女,也是年紀便跟在了她身邊伺候,便是棋子,她也沒最終將她性命視若草芥。

“這麼來,母後給過她解藥了。”揉著太後掌心,看著上麵的紅印變淺消失,司北玄輕聲。

“嗯,本是********,原本哀家為了控製你,隻每月為她壓製一次毒性,她受的也不過是些苦楚,不會殞命。後來眼看大局已定,易兒無心皇位不止反過頭來助你奪嫡,陶青煙的作用幾乎變得微乎其微,哀家想著與其繼續與你為敵引起你更強烈的反彈,不如暫時退一步,保得勢力,再做後續圖謀。是以你奪嫡成功之前,便喚錦繡將解藥給了她。”

太後幾句話將當初那件事情了個大概始末,也將手抽了回來,“距今都四年了,莫不是你還想為柔妃討個公道不成?就哀家所知,你的手段不比哀家善良。”

臭子,上位之後,那些曾給過他恥辱的同脈兄弟,哪一個他放過了?

那時候的手段姑且不論,便是後來,苟且留下來的幾個皇子被冊封了虛職王爺,乃到至今各自成親,他也沒讓那些人留下個後來。

所以可以,現在皇室這一代,至今無一個子嗣後代,全是玄兒一手造成的,他敢在她麵前他比她善良?

司北玄一手撐在了棋盤上,亂了上麵的棋局,垂著眸,臉上沒有半絲表情,淡淡的唇色乍看,卻似比平日蒼白了許多。

他沒有話,身上的氣勢也沒有改變,卻讓太後慢慢皺起了眉頭,“玄兒?究竟是怎麼回事?”

她敢確定,玄兒前來求證,絕對不可能是為了給陶青煙翻舊賬要公道。

隻是自她給出解釋開始,他就變得不對勁了,旁人看不出來,她這個研究了他十數年的老婆子可不會看錯。

心裏緊了一緊,那種感覺,有點類似擔心……這個念頭一起,就被太後趕了出去。

便是真的擔心,玄兒也不會領情,她花了十六年時間,教導出來的不是感恩圖報的兔子,而是個冷心無情的狼崽子,若她不懂回頭,怕是也早被他啃得骨頭都不剩了。

狼崽子!她擔心什麼?

“朕成功奪嫡前夜,陶青煙體內劇毒發作,唯有紫嫣能救她性命,以血換血。”良久,司北玄才冷冷啟唇,閉著的雙眸未睜開。

“這事哀家知道,她那次中毒,不是太子的傑作麼?臨死前的反撲,哼!”太後不以為然。

隻能怪玄兒有弱點,被人抓住了,便是死生境地的反轉。

“朕一直以為,是母後做的。母後一直以為,是太子做的。而陶青煙……嗬嗬嗬!”司北玄陡然輕笑,笑聲讓養心殿內的空氣都凝結了寒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