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就算是鐵劍門讓他們前來,除了幫忙外,不也存在一絲獲得承影劍的僥幸心理嗎?
隻是任誰都沒有想到,麻煩來的如此之快。
周元庭屍骨未寒,故人才剛剛趕來吊唁,找麻煩的人就已經先到了,而且是如此沒有半點遮掩,赤裸裸的鬧事。
“什麼人?我劍影山莊,請的是各位故交好友!若有人想要搗亂,便是戰至最後一人,劍影山莊上下也絕不退縮。”守在周伯言身邊中年一步踏出,冷冷瞧著話之人,沉聲道。
“搗亂談不上!我敬周元庭一世英雄,給他上一炷香也沒什麼。可神劍承影落到你們這些人手中,實在有些暴殄物,不如還是交出來吧。”話之間,青年並不遮掩,再次踏出幾步,從容出現在了眾人的麵前,傲然道。
“神劍承影,本就是我劍影山莊之物,還輪不到旁人窺伺。”中年迎著對方的目光再次踏出一步,沉聲威脅道。
“那也得你保的住才行,可別到了最後,為此還陪上劍影山莊上下數百口的性命。”
“無論閣下是什麼身份,劍影山莊不歡迎你!還請離開。”單手按劍,中年冷聲嗬斥道。
“不歡迎?就因為我了幾句實話?嘿!不過,想趕我走,你恐怕還沒這個資格!”
話之間青年隨手甩出了一枚劍符,無聲的懸浮在身前,透出一抹可怕的劍意。最重要的是,這劍符之上,緩緩浮現出四個青色的大字——劍出山!
一瞬間,在場所有人都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氣。
道起昆侖,劍出山!
昆侖與山的強勢,從這簡單的一句話之中,便可見端倪!如今來人竟然是山弟子,這樣的身份,縱然是周元庭活著,也要慎重對待。更何況,如今周元庭已死,憑其他人,還真沒資格驅趕山弟子。
“道起昆侖,劍出山!嘖嘖,好大的威風,隻不過,這威風擺到這裏,欺負一門老幼!我瞧也沒什麼榮耀的。”翻了翻白眼,吳池低著頭,輕聲譏諷道。
“噤聲!”一把拽住吳池,劉鈺頭上不禁冒出了一層冷汗!那可是山弟子,怎麼也輪不到自己這種門派的弟子來譏諷。
吳池的聲音雖然,但卻依然還是落入了眾人耳朵之聲。
好在吳池刻意低著頭,如今靈堂之中人也不少,除了特別熟悉的人,一時間倒也沒人發現到底是誰的話。
眉頭一挑,青年如劍的目光緩緩在眾人身上掃了一圈,這才緩緩道:“是哪一位高人,既然對我山不滿,不妨站出來個明白。”
這話就有些重了,對山不滿?開什麼玩笑,這話傳出去,立刻就能引來殺身之禍。
“這位公子,不知如何稱呼?”
眼看局勢越發的嚴峻,周伯言越眾而出。
目光落到周伯言的身上,青年眼睛不禁一亮,“好,在下山弟子羅坤!你就是周元庭的獨女?”
微微一福,周伯言輕聲應道:“周伯言見過羅公子。”
也不等對方回答,周伯言自顧自的繼續了下去。
“久聞山之名,乃是下正道翹首。公子是山高徒,能夠來拜祭家父,我劍影山莊上下,自然感激涕零。隻是,如今家父屍骨未寒,公子就來逼問神劍承影的下落,莫非這就是山弟子的氣度?”
這一番話的不亢不卑,卻又字字暗指山弟子以勢欺人,柔中帶剛。
山自有山的氣度,有些事情可以做,但話卻絕對不能。
“逼問談不上。”微微一怔,羅坤微微拱手道:“隻是如今周元庭不在,隻怕你劍影山莊保不住神劍承影,我開口提醒,也是一番好意!姐可不要曲解了我的意思。”
“多謝公子好意!既然如此,還請公子為家父上一炷香吧,劍影山莊上下必定銘記山盛情。”
“好厲害的妞!”瞥了一眼羅坤,吳池輕聲讚道:“這麼連打帶削的,姓羅的嘴被堵住,氣勢也已經被打落了七七八八。如今這一炷香一上,至少在周莊主下葬之前,怕是沒法再有什麼動作了。”
“啪!”
腦袋上結結實實挨了一巴掌,劉鈺沒好氣的嗬斥道。
“什麼妞,那是周家姐,是劍影山莊如今的主人,容不得你輕慢。”
“哎呀,我也就是跟師兄你嘛!不過,相比之下,這山弟子的吃相實在太難看了。堂堂山,我看也不過如此。”這話到最後,聲音已經非常低了,即便是身邊的劉鈺也是勉強剛剛能夠聽清。
歎息一聲,劉鈺搖頭道:“山畢竟是山,事情到了如此地步,隻怕劍影山莊是無論如何都保不住神劍承影了。”
似乎想到了什麼,劉鈺盯住吳池警告道:“師弟,你給我消停點,絕對不許生事!山弟子畢竟是山弟子,不是我們能夠招惹的起的,你明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