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雪。
琴聲從亭中傳出,在風雪中遠去。琴聲歡快,然而,落到水叔的耳中,卻顯得越發的憂傷。
從修煉承影劍法之後,周伯言就已經再沒有彈過琴了!直到如今,煉化神劍失敗,幾乎已經斷絕了一切的希望,她才重新拿起琴來。
輕手輕腳的走入亭中,換上一杯熱茶,臉上擠出一絲笑容。
“姐,許久沒有聽過你彈琴了呢。”
琴聲一滯,周伯言抬起頭,輕聲問道,“他走了麼?”
心中歎息了一聲,水叔下意識的低頭答道,“已經送走了。”
微微閉上雙眼,周伯言的臉色越發清冷了幾分,卻終究沒有話,隻是琴聲不覺間變幻,透出幾分送別之意。
這一曲,不訴離殤,隻為送別。
默默看著周伯言,水叔臉色露出一絲愧疚之色,隻是想到之前那一幕,便又堅定了起來。
“對不起,姐希望你不會怪我,就讓水叔自私一次吧。”
。
“水叔,讓我留下吧,如今的局麵,您也清楚,幾乎已經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
看著水叔,吳池的眼中透出一絲堅定之色,輕聲道,“我隻是一個人物,沒辦法力挽狂瀾!但卻或許可以帶她離開,您總不會真忍心讓她給劍影山莊陪葬吧?”
聞言,水叔的心中終於動搖了。
幾乎是看著周伯言長大的,雖然名義上他隻是下人,但在內心深處,他又何嚐不是把周伯言當做自己的女兒?
周伯言的性子他很清楚,如果真的有人能夠能力讓周伯言放棄與劍影山莊共存亡的念頭,那麼就必然是麵前這個子。
哪怕隻有微乎其微的希望,也好過沒有希望啊。
而代價呢?僅僅隻是可能賠上吳池一個人的性命而已。
雖然這樣很自私,可為姐,縱然自私一次,又怎麼樣呢?
“這很危險,你或許會死。”
思索了許久,水叔終究還是開口道。
“那又如何?用我一個外人的危險,換取周姐可能存在的一線生機,不是很劃算麼?”
平靜的看著水叔,吳池並沒有絲毫的遮掩,幹脆的點了出來。他不介意的更直白一些,因為這是唯一的機會,也是服對方幫著自己的唯一可能。
人都是自私的,而他賭的就是人性中自私的一麵。
“後下葬之後,在姐回到劍影山莊之前,這是唯一的機會的。”
緩緩轉身,水叔輕聲開口。
。
換上一身仆人的衣衫,看著馬車緩緩離開劍影山莊,吳池的眼中透出一抹冷色。
從這一刻起,在所有人眼中,自己都已經離開了,也就有了更多騰挪的餘地。時間已經不多了,盡管不知道,究竟有幾分成功的把握,但這已經是唯一的機會了。
借著夜色,吳池低著頭,緩緩踏入了遠處的一個院之中。
“他娘的,酒呢?怎麼這麼快就沒酒了?”
幾個人將院子弄的一片狼藉,一邊喝罵著,一邊尋找下人。
“這煞星好不容易滾蛋了,今正要好好慶祝,怎麼能沒有酒!人呢?都死了麼?”
才一轉頭就看到了剛剛進入院的廝。
“喂,那廝,你過來,給大爺們再打點酒來,聽到沒有?”
低著頭緩步走到話那人身邊,廝微微抬起頭,帶著幾分戲謔之意,淡淡開口道,“這位大爺,這麼晚了,我看你們還是喝水的好。”
“******,你是什麼東西,大爺要喝什麼,輪不到你操”
喝罵的話才剛剛了一半,那人便看清了這廝麵容,如同喉嚨被人卡住了一般,硬生生把最後一個心字咽了下去。
一瞬間,冷汗沁透背心,酒勁頓時便散了大半。
“吳吳爺,您怎麼來了?”
翻了翻白眼,吳池冷笑道,“怎麼,我到哪去,還需要向你們彙報麼?”
“不敢,不敢!”
這片刻的時間,其他幾個人也都反應了過來,看清吳池的瞬間,頓時老實了起來。
這幾個人就是當初用十兩銀子誘惑吳池去找劍閣的家夥,當初被吳池狠狠教訓了一頓,才聽吳池走了,還沒來得及好好慶祝,誰能想的到,這煞星竟然又找上門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