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平靜依舊,慢慢地解釋:“你這首歌,這意境,本來就隻可意味不可言傳。平常你們吹拉彈奏,靖坤在那裏唱,觀眾都覺得熱鬧,節奏感好,有感覺。可這首歌隻適合在極度安靜的情況下聽,這才有味道!”
我頓了頓,自信不減:“到時候,你們跟主持人商量商量,拉起帷幕,站在幕後唱,在幕後演奏,這樣,觀眾一好奇,就都安靜下來,專心地聽,那這曲子的感覺不就出來了?”
一群人還是滿眼迷惑地看著我,不過,似乎仍然覺得我說得有道理,將信將疑,點了點頭。
還是薑靖坤最信任我,朗朗笑道:“你怎麼說,我們就怎麼做吧!”顯然很高興,做起指揮,麵向隊友們,揮舞起手臂,笑容綻放,“來,我們一起找找感覺!”
隊友們見他這麼自信,被他的快樂所感染,也麵帶笑容,接著練習……
手機還是響著,我終於決定接通,上前一看,竟是沈洪的電話,於是按下接聽鍵,放在耳邊。
沈洪宏闊的聲音傳來:“方紫苑,為什麼不接電話,小氣鬼?!”
剛替薑靖坤想出辦法,我心情不錯,揄揶他:“尊敬的客戶您好,您所撥打的電話不在服務區,請稍候再撥……”
電話那頭,沈洪愣了愣,笑起來,說:“稍候,稍候我就把‘唯一茉莉’的招牌拆了,看你讓我候到什麼時候!”
“你敢?!”我對他從不客氣,冷嘶,“你把招牌拆了,我回去把你拆了!什麼事,打那麼多電話?!”
“別介,”沈洪哈哈大笑,爽朗之氣懾人,“有事找你,關於你的衣服,我現在在‘唯一茉莉’樓下,你過來吧,或者,我過去接你?”
“不用!”公園離公司並不遠,十來分鍾的車程,“你等著,我過去吧!你一個大男人,整天家國大事不辦,老糾纏著一件衣服不放,煩不煩?”
我明明已經把衣服交給了王之雲,心想,難道王之雲跟他說通了,他主動把衣服還回來?想想,又覺得不可能……
唯一茉莉大樓前。
為了不讓八卦記者發現,沈洪依舊躲在他的車上,給我打開副駕駛座的車門,我登上去,把車門帶上。
車上空蕩蕩的,我頓時一陣失望。
我一上車就四下搜尋,沈洪當然明白我的意圖,俊極的臉龐笑容明悅,雙眸如同黑暗裏最亮的星星般動人,不急不慢地說:“衣服我收到了,謝謝!”
失望的神情寫在臉上,我的情緒不高,淡淡無味地說:“你大老遠叫我回來,就為了跟我說這句話?”
沈洪盯著我,神采異樣,思索片刻,才說:“昨晚回去後,我想了想,你把衣服給了我,可我褲子配不上,能不能再請你,幫我設計一條褲子搭配?”
“你們公司今天放假嗎?”我臉色平常,一本正經地問。
“啊?”沈洪不明所以,一愣,“沒有啊,今天星期一,怎麼可能放假,又不是什麼節假日?!”
“沒有放假,大上午的你不在公司上班,上這兒來設計什麼褲子?”我嚴肅認真,掃過他的一身上下,視線重點放在他的腿上,“褲子開檔了?!”
“啊?!”沈洪這才明白過來,笑容尷尬,“胡說八道什麼?!什麼亂七八糟我褲子開檔了?!”
說著,他也忍不住笑起來,那氣質,如陽光萬裏般明晃,“開檔了你能馬上做出來給我穿嗎?!”
我竭力忍住笑聲,伸手到他麵前,討要東西的架勢。
“什麼意思?”沈洪又是一頭霧水,愣愣地看著我。
我心裏已狂笑不止,見沈洪被我忽悠著轉,還假意冰冷地說:“錢啊,設計費!做褲子不用給錢的嗎?!”
“早知道你是這種人!”
沈洪一副理所當然、早有準備的樣子,伸出長長的手臂過來,把我麵前的車前座的櫃筒打開,從裏麵拿出一個精致的禮盒,放到我的手上,笑容洋洋灑灑,關切地盯著我的表情。
我毫不客氣地接過來,審查手中的玩意兒。
那是一個用白橡木精雕細刻而成的小禮盒,放在手中,剛好與我的手掌一般大小。
禮盒很新,還帶著包裝真空膜,雖然上麵有些劃痕,可看起來挺不錯。
沈洪見我琢磨半天不動,伸手閃電般搶過去,撕掉封條和包裝膜,打開禮盒--
裏麵是一個精工的紫金手表,表鏈細而紋路細膩,工藝精湛,款式獨特漂亮,但好像並不貴。
有一個地方令我注目,就是表身上的兩個表扣按鈕,一個是銀色的,一個居然是黑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