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封信的到來其實是有一番淵源。
時間還得追溯到一個月前。
楚傾顏一行人從朝明國回到西軒。
相較於以前煙蘿的父親沈神醫神龍見首不見尾,這一次,他正好待在自家醫館,所以求助信一過去,他就已經趕往京都,而楚傾顏等人剛過邊境沒多遠,正要回京都與之彙合。
因為司馬君懷有身孕,紀臨揚為了腹中胎兒著想,不允許她長途跋涉,於是出了朝明國,他們便與蕭緒等人分道揚鑣。不過也約好了,等司馬君生下孩子,有時間再來京都尋他們。
楚傾顏依依不舍送走了好友,靠在自家大冰塊懷裏,長籲短歎,“要不是因為我也懷著孩子,真想同他們一起去看看,聽司馬,她們那裏可有一汪然溫泉,這種時候去泡一泡,可舒服了。”
修長白皙的手指正在她的發間穿梭著,聞言頓了頓,而它的主人正眉眼溫潤地看著懷中人,“等孩子生下來,我再帶你去。”
楚傾顏聞言笑彎了眉,輕應了聲。
這時候聽到外頭咯咯的笑聲,她不由坐起來,抬手掀起了車簾,隻見康康正坐在高馬之上,不住手舞足蹈,剛才一連串笑聲就是他發出來的,而他的背後坐著的是她家爹爹,此時正在教導著康康學騎馬,不過康康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馬耳朵上,時不時揪一揪,真活潑,讓楚傾顏也忍不住隨他笑了。
“康康越來越像你了。”
耳邊傳來一聲淡淡的笑意。
她歪了歪頭,笑道,“為何不是像你?”
“我以前沒這麼活潑。”蕭緒回想自己孩童時期時,滿心滿眼裏都隻想要讓父皇母後的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努力背四書五經,童年的印象,除了書,就隻有筆墨。
這話聽在她耳裏,就隻剩下心酸,她靠在他的肩膀上,手指覆上他的手背,柔聲道,“不幸和幸運總是結伴而行,你沒有童年的樂趣,卻成就了滿腹經綸,戰而不勝的你。”
蕭緒笑著低頭親了親她的發絲,過去的事情都已經過去,他如今想起來,也就隻是一段泛黃的時光,沒有如今妻兒在身前的亮麗。
“等處理好這些事,萬水千山,我陪你看。”
溫柔而又有力的話,讓楚傾顏氤氳的雙眸,她點了點頭,然後雙手環在他的腰上,將臉埋在他的懷裏。
隻要你在,不論是萬水千山,還是火海刀山,我都甘之如飴。
另一輛馬車上。
蕭遙捧著一碗藥送到靠在軟枕上的人。
“我剛才已經吹過了,不燙了。”
公孫雪看著眼前烏黑的湯藥,眼睛都沒眨就端過來一口飲下,雖然苦得令人發指,但是她麵上也沒有顯露出來。
這不是蕭遙第一次看她喝藥,但是每每都要為她心疼一番,若不是經常喝藥,怎麼會忍受得了這種苦。
“吃顆梅子,壓壓味道。”著他就從食盒裏找了顆大的遞到她的唇邊。
公孫雪不是個喜歡甜食的人,但也知道他是見不得她受苦,於是從善如流地張嘴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