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靈力在我感知的範圍內搜索著,終於,我發現在不遠處的山洞內,有不離的蹤跡。我順著風的指引找到那裏,卻讓我不禁疑惑起來,那裏,分明被誰設置了一個結界。是不離麼?我不記得教過她這樣的本事。躊躇了一下之後,我仍舊闖了進去。”
曾木到這裏,明顯的不安起來,他眯起他那布滿皺紋的眼睛,似乎陷入了沉思。
“然後呢?你看到了什麼?”我有些心急的問道。
“我看到了,在那結界的內部,一隻九頭的怪物,正在戲水。”
“九頭的怪物?難道?!”我不禁大驚失色!就聽得曾木繼續講下去,“是的,我真真實實的見到了一隻九嬰,我木然的站在那裏,不敢相信眼前所見到的一切,可是,這靈力的波動,明明白白的屬於著不離。那隻九嬰感覺到了我的存在,突然從水裏探出她的嬰兒頭的蛇身,包圍了我。”曾木聲音發抖的,很不想回憶起這樣的一幕。
“她的九個嬰兒頭上的眼睛已經變的血紅,似乎馬上就要開始攻擊我了,可是,她突然湊到我的身邊來,深深一嗅,也震驚的愣住了,‘曾木?’我倆就那樣對視著,許久,九嬰不離突然痛苦的縮了一下,然後開始劇烈的咳。我有些驚慌,就伸手去扶她,當我的手接觸到她皮膚的一刹那,她的身體又變成了人形,正掉入我的懷中。我們就那樣,四目相對。不離伸出她的手,輕輕將我散落的頭發拂到我的耳後,而我,再也控製不住的吻了她
河水激起的漣漪、鳥兒的振翅欲飛、花苞的綻放,我似乎都聽的見,包括我和她的心跳聲。
她靠在我的懷裏,手裏玩弄著我的長發,本來兩個人都有很多的疑問,可是卻沒有一個人想打破這種片刻的寧靜。終於,不離開口了,‘你為什麼不問我為何會變成九嬰?’我低下頭去看著她的略帶紅暈的臉,‘你知道的,我愛你,不論你是什麼。’‘真的?’她似乎很感動般,一骨碌坐起來,仍舊看著我的眼睛。‘真的。為了你,我願意做任何事。’我信誓旦旦的。不離嬌羞的笑了,可是突然,她的身體開始弓起,一大口墨綠色的血一樣的東西就從她的嘴裏噴了出來,在她的後頸處,突然隱隱的長出了一塊九嬰的皮。我跑過去抱著她,她伏在我的肩頭,痛苦的扭曲著。‘怎麼會這樣?’我驚慌失措。不離突然推開我,用手捂著後頸處的皮膚,哭喊著,‘你不要過來!我有一半的九嬰血統,遲早也會如不棄一樣變成一隻九嬰的!你走!快走!’我仍舊想去抱緊她,告訴她我不在乎什麼九嬰不九嬰的,可是,這句話卻沒有出口。
她穿過結界,徑直回到我的樹身,一把拉起在不棄懷裏的巫清淺,一掌打向了她,巫清淺連掙紮都沒有,直接昏迷了。不棄一臉憤怒的看向不離,怒斥她為什麼要這麼做,不離卻用法術將不棄禁錮,然後一字一句的,‘我答應你的,一定會放了她。你答應我的,永遠在我身邊,不要食言。’接著她就和巫清淺一起,不見了。
當我回到樹洞的時候,不棄已掙紮的傷痕累累。我急急忙忙給他放下來,他卻警戒的縮在角落, 我跟他解釋了我是誰之後,他才慢慢的放鬆下來,並且懇求我去救下巫清淺。我安撫他,並且通過感知,看到巫清淺已被安全送回巫族。他知道這個消息以後,才安心下來。
這夜,我等到不棄熟睡之後,才悄悄的攀上我的樹頂,在那裏,有我父留給我的大智慧。我從中搜尋,想搞清楚不離為何會突然變成九嬰,應該怎樣治療的方法。終於,我找到了。和我之前的猜測一樣,有九嬰血統的人,會根據自己的意念變化身形。心存善念,則為人。心存惡念,則為妖。而九嬰的雙生子則更為神奇,地分陰陽 ,九嬰的雙生子也一樣。隻有一個是九嬰的形態,另一個才可以化為人形。也就是,這雙生子,隻有一個才能成為人。我的心裏陡然一沉,想起不離最近的一些反常的舉動,似乎這一切都是個陰謀。我默默下了樹,沉思了良久。
這一夜,我發覺自己變了。我看著熟睡的九嬰形態的不棄,想起不離的眼睛,這雙眼睛,笑起來很好看,她應該一直笑下去的。
我找到不離,對她,‘我都知道的。’不離卻突然驚慌起來,我‘記得我對你過,為了你做什麼都願意嗎?’不離點了點頭。‘那麼,一切都交給我來做,我隻要你快樂。’
我問不棄,‘你真的想和巫清淺永遠在一起嗎?就算不離會反對?會與你決裂?’不棄並沒有思索,隻是堅毅的點點頭。我,‘那你需要更加強大的力量才行。’‘更加強大的力量?’不棄眼睛裏閃著希望的光芒。‘是的,更加強大的力量。’我開始違背我的良心,向他傳授了魔宗最最惡毒的秘術,噬魂引命。他開始刻苦研學,因為要練成噬魂引命,需要吸食童男童女的魂魄與血肉,起先,他很抗拒。但是噬魂引命一旦開始,就不會停下來,他如中了魔障一樣,一步步,走進了我布下的陷阱。隻為讓他一直保持著一顆惡毒的心,一副九嬰的麵孔。這樣,我的不離,才會永遠美麗。而不離,似乎消失般,許久沒有出現在我的麵前。就像,在刻意回避著不棄正在發生的一切。我把這個視為對我行為的默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