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做慣了皮條客,我說不過你!”
我也不願意再和林柯胡吹亂扯,想從地上站了起來,腿卻忽然麻了起來,咧著嘴伸手道:“快,拉哥們一把!”
站起身後,我使勁跺著腳,而林柯卻對著關閉的青旅店門疑惑道:“怎麼就你一個人,下午和你一起去店裏的那個姑娘呢?”
我指了指店門,疑惑道:“你是來送錢給她的?”
林柯歎息一聲,搖了搖頭,走上前敲響了關閉的店門,問道:“有人嗎?”
約莫一分鍾後,店裏傳來聲響,黎詩隔著店門說道:“抱歉,店裏今晚不接待顧客了。”
“是我,路謠酒吧老板!”
黎詩好似猶豫了片刻,最終打開了門,問道:“有事嗎?”
林柯轉過身從麵包車內取出吉他,遞給黎詩道:“既然你付了款,這把吉他就賣給你吧!但是你錢給的有些多了,多的部分我已經放在吉他盒內了,希望你務必好好愛惜,如果哪天不想要了,隨時可以拿過來原價賣給我。”
我伸頭望了望吉他,黎詩隨即帶著怒意看著我,我卻很淡定的說道:“放心,我不會賴你店裏的,專車接我來了,我今晚就走,你就等著院子鬧鬼吧!”
話音未落,已經滿臉驚慌的黎詩舉起吉他就要朝我腦袋砸過來,若不是林柯抓住了她的手臂,我估計逃不了一頓慘叫。
驚魂未定中,我連忙將物品往林柯麵包車上搬,這野馬性子的姑娘,我真惹不起了。
……
路謠酒吧的小院子中,我坐在院子裏納涼,暑氣還未完全消散,若是在青旅,至少空調我還是舍得用的,但在這裏,我連電風扇都不好意思開。
無聊中,我琢磨了一下,如果非要撇開情懷之類的東西,讓我來找青旅和酒吧相似的地方,那隻有一個,就是冷清,極其的冷清。
站在門口張望了半天也沒見到客人影子的林柯,回到院子也沒有言語,在我的身邊坐下,以同樣的姿勢倚在身後的牆上,我們的四周越來越安靜,這個寂靜到可怕的世界,好似被夜幕隔離在城市的喧囂之外。
夜寂靜的像一潭死水,我和林柯像兩尊活佛,一動不動的坐著,許久,他忽然從口袋內掏出一隻布袋,又沾著唾沫卷起了手工煙。
“你丫的下午不是賭氣把他扔了嘛!”
“扔了就不能撿回來啊,要不要我給你也卷一支?”
“滾你丫的,惡心不惡心,我沒你這麼窮酸,憋死我也不抽……”
……
夜風中,我和林柯一人手中捏著一支手工煙,以同樣的頻率吸著,同樣的茫然,同樣的沉默。
風吹的很賣力,將彌漫的煙霧驅散,當然,先前的燥熱感蕩然無存。
這旱煙勁頭可真大,嗆得人嗓子火辣辣,一支煙還沒抽到一半我就堅持不住了,掐滅在地上,看著身旁機械運動似的林柯問道:“這麼專注,想啥呢?”
“想女人。”說著,林柯忽然一陣劇烈咳嗽,卻犯軸似的再次深吸一口煙。
我調侃道:“不想酒吧發展,怎麼忽然想起女人了?”
林柯笑了笑掐滅掉手中的煙,又從布袋裏取出一些煙絲,專注的卷了起來,半晌才感歎道:“看見青旅那姑娘的性子,忽然想起一位故友,也不知道她現在過的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