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來了兩個甲士將他們雙手反剪硬生生拖走。
傳話家丁嚇得直哆嗦,他太年輕不知所措,為自己不存在的罪狀不斷磕頭求饒,戰戰兢兢道:“少爺饒命啊,的奉老爺的命令前來請您回府的,的絕對不是刺客。”
夏侯燕看都不看信使,走了過去,就好像先前人家跟著車輦過來後山,他沒看見似的。
……
大馬車駛過“信國公”牌樓,便見三個正門,兩側比中做得窄些,馬車徑直驅入右側的門。
那裏頭高樓廣廈鱗次櫛比,雕梁畫棟,假山林立,庭中鬆竹青翠,廊繞琪花瑤草,一派世家錦繡風光。
書房內。
“父親喚兒子何事?”不冷不熱。
夏侯典從一堆文書中抬起頭來,凝注片刻,並沒有怪罪於夏侯燕遲遲到來,道:“射瞎墨兒那賤民一入獄,當晚便招來火災,方才大理寺來公文:東獄的囚犯皆葬身火海,燕兒,此事你有何看法否?”
夏侯燕淡淡地:“並無!”
“父親若有疑惑,應該與二弟或者大理寺卿討論才是。”
言下之意:關我屁事!
“你”夏侯典氣噎……
終挫敗的歎了口氣,語氣軟下來:“你弟要是有你懂事,省了為父多少心?今叫你回家,主要也不是為這件事。”
“燕兒,你是族中年輕一輩傑出將才,家族青年無出其右者。將來是要承襲爵位,族中事務我也慢慢交給你打理……”
“對不起,我沒興趣!”夏侯燕絲毫不留情,冷冷道:“沒別的事,兒子回別苑了!”
夏侯典被他這麼一,氣上心來,轉念一想:還不能發威!如今膝下隻有這麼個嫡親骨肉,若連他留不住,一旦失勢,往後我在府中還能仰仗誰?隻怕下場比當年的夏侯雨還慘,墨兒娘倆沒有我,定然比街上的乞丐都不如。如今得想辦法把夏侯燕拉到自己的立場,他手上掌握的騎兵旅是家族兵力中的精銳,乃至名冠大周!有兵就有權,有權就有官!
夏侯典滿心算計,但他穩重的國字臉,睿智的目光,在人群中很有威望,那是一種飽經世故後的沉澱,站在千軍萬馬前而麵不改色的從容!
歎了一口氣:“罷了罷了,你回去吧!隻是有時間常回來看看,常與兄弟姊妹們來往,都是骨肉至親不要生疏了!”一揮手,他的肩膀塌下來,好似走過千山萬水那般疲憊不堪。
夏侯燕麵如冰霜,頭也不回走出夏侯府這座昂貴牢籠。
狂風以排山倒海之勢席卷大地,過境之處,摧枯拉朽,地變色,北方五十六個省份因為大雪導致交通癱瘓,上千個村鎮毀於雪災,更悲劇的是,山下的村莊半夜發生雪崩給埋了像這樣的有三百七十一個,生還者寥寥數幾!截止今日足整月三十,死傷無數,凍死牛羊數以千萬計,從北至南的要道出現大批大批拖家帶口逃難的難民,於是又有成千上萬者死在逃亡之路!
半個月之後,各地告急公文才傳至帝都!
顧語望著窗外皚皚白雪,心有所感:這個冬惡劣得不正常!將有大事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