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著一隻手的距離,何墨還是發覺了計九聽到這句話後渾身變得無比僵硬。
“誰在哪兒?別裝神弄鬼的,快出來!”落雲衝著房間裏麵喊著。
“啪。”客廳的吊頂大燈驟然亮起,在玄關處一個套著黑色風衣的年輕人微微眯眼,顯然他在這黑暗裏呆久了,一時有些不太適應光亮。
“丫頭,這兒沒你的事兒,不想死的話滾一邊兒去。”風衣男這話的語調十分稀鬆平常。
“你!”落雲正要開口,何墨卻伸手捂住她的嘴巴,用力把她拉到了身後。何墨自從聽見風衣男話,就一直保持著高度注意,在風衣男頭上忽然散發的白色光暈雖然被燈光掩蓋難以辨認,可何墨還是發現了。
風衣男見了何墨的舉動,視線在何墨臉上停留片刻道:“噫!想必你就是那位何先生吧,果然有些眼力。”
此時計九指甲深深陷進手掌,她強作鎮定,但出來的話還是不可避免的顫抖著:“棲、棲梧哥,近、近來可好麼?”
“別來無恙啊,九。被你那樣子出賣以後,真沒想到我魏棲梧居然還過得挺好的呢。”風衣男衝著計九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然而在吊頂燈強烈的光線下他的一口白牙看上去森然可怖。
魏棲梧手上是一雙黑色的手套,此時的他慢慢取下手套,笑容也漸漸收斂:“我是很好,但被教宗親手擰下腦袋的七應該很不好,被護教騎士長槍洞穿身體的阿炳應該很不好,被戰馬生生踏死的強森應該也很不好。”
魏棲梧的臉色已經是冷峻如冰,他的聲音好像炸雷一般重重回響:“他們都死了!他們都是因為你,才死了!你這可恥的叛徒!”
年輕人略顯單薄的風衣裏麵,出人意料的藏著如此強有力的呐喊。
計九瑟瑟發抖,她扭頭就要奪路而逃,但她身後的東離憂伸手抓住了她的胳膊,計九慌亂之中蹲下身子,她低頭不敢看魏棲梧。
何墨不再沉默,他開口問這個陌生的年輕人:“你是計九之前的同伴?”
魏棲梧將手套放進風衣的口袋,惡狠狠地盯著蹲在地上的計九:“我恨不得從來沒認識過她。看樣子,她跟你了許多事情啊。”
“嗯,按我聽到的整理一下,閣下當初和同伴們去刺殺教宗,這其中整個計劃被計九賣給了教會,從而你們陷入了教宗布下的陷阱,幾乎全軍覆沒,就剩下了你?”
“與事實基本吻合,這可恥的叛徒為了尋求教會的庇佑,不惜出賣了朝夕相處的朋友。”
“嗯,是挺可恥的,不過看樣子,你也沒有什麼實力能夠去刷教宗這樣地獄難度副本啊。我的直覺告訴我,計九即便不出賣你們,你們也會失敗的。”何墨搖頭道。
魏棲梧嗤的一聲怒道:“無知的蠢貨,我的實力你又怎麼知道?整整籌備了三個月的計劃,衣無縫,若不是,若不是…跟你這不相幹的人也沒什麼好的,看來你是站在計九那邊了。這也好,現在你就算雙手奉上那顆奇怪的寶珠,我也會把你和她一起殺死。”
何墨歎了口氣:“我就知道你也接了一樣的任務,給計九下毒的人也是你吧。你殺她這事兒,我不攔著,但是現在先讓一讓,等她騰出來這個無辜的黃麗的身體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