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字如麵,黃麗。我想第一個看到這封信的一定是你,我知道你一定回來找我,可我現在的樣子的很難堪,所以我們還是不相見的好。你應從何先生那邊聽了我的故事,那些都是真的,我並不是好人。我不奢求我死去的那些朋友可以原諒我,而且我好像在歪路上越走越遠了。我隻是想要活下去,我有必須要活下去的理由。哎,恐怕你們都不能理解吧,那我還是不寫這些了。地上那具屍體,你不用管他,過段日子,他會自行消失還請你出去住幾,你要是害怕的話,就搬走這裏吧,我給你留了一筆錢。這段時間,我們相處的很愉快,以後有緣再見吧。計九敬上。”
信上的字跡很是娟秀,何墨可以想見,在書寫這封信的時候,計九的心理狀態其實應當是平靜甚至有些如釋重負的。至於她所的樣子很難堪,何墨覺得那大概是很客觀的描述,按照之前何墨對那兩個生死敵人的了解,計九一定會死在魏棲梧手上,眼下的情況明計九應該還隱藏著什麼底牌,但即便如此,想要反殺魏棲梧,她應該也付出了極大的代價。
何墨不懂在這兩個姑娘之間究竟發生了怎樣的過往,短短數月的相識她倆的感情怎麼會如此深厚,但當他想要詢問時,看到了黃麗讀完信微紅的眼眶,也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信下麵壓著一張兩人的合照,黃麗拿起來看著便破涕而笑了,她對何墨:“這是當時我過生日的那晚上,我倆都很開心。”
朝陽升起,溫暖的日光穿過窗台落在黃麗身上,留下了金邊剪影。
拉起窗簾,仔細鎖好房門,何墨與黃麗離開了這間公寓。
當何墨把車子開上五環,他隨口問起黃麗:“你怎麼打算?按計九所,魏棲梧的屍身過幾日才會消失,我想你應該決定搬家了吧。”
“不搬家了。我這幾在公司住著就好。”
“真搞不懂你,為什麼現在你的膽子反而這麼大了,要知道你那地方也算是個凶宅了。”
把黃麗送到她所在的裝潢設計公司後,何墨在大街上才突然覺得自己好像一下子閑了下來。
在這短短幾,他經曆了接連不斷的匪夷所思的事兒,何墨把車子停在路邊,在這個時間裏,他才仿佛感覺自己像是自己,而不是被一隻名為命運的大手隨意的捏來捏去。
在城市郊區的道路上遊蕩了幾個時後,何墨回到了別墅。
習慣性的低頭進門,然而給他開門的卻不是個子比他低許多的落雲,何墨眼前出現了一片波瀾壯闊。
“卡特姐?你怎麼在這裏?”何墨揉了揉眼睛。
等何墨走進客廳,看到了滿臉絡腮胡子的陌生外國中年大叔時,他才想到,與愛德華先生約會見麵的時間便是今日此時。
看到何墨進來,這位人到中年,但好像籠罩著好萊塢巨星光環的愛德華先生起身道:“哦,你好,慷慨的何墨先生!”
“你好你好!”何墨懵懵懂懂的與愛德華握手擁抱,他心中想,慷慨?難道是我買那些藝術品充當了冤大頭嗎?
那些寒暄與互相吹捧暫且不表,總之這位愛德華先生很會聊,盡管他的中文口音還有些不自然,可在別墅客廳裏,那讓人放鬆的氣氛很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