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東離憂最近的黑袍人被一劍斬落胳膊,掉落在地的還有那根奇怪的木棍,東離憂一腳踏在黑袍人斷手之上,那手帶木棍盡皆稀碎。
此時黑袍人才堪堪反應過來,他驚恐地看著橫劍在自己頸間的東離憂,嗚嗚咽咽痛哭起來。
東離憂壓下心頭忽然生出的些許憐憫,手腕微動,鮮血瀑布般濺射而出,隨後他嫌惡地踹開這黑袍人朝剩下兩人走去。
這幾秒內發生的一切,讓在場的其他人都不禁目瞪口呆,他們誰都不曾想過,看起來如此年少的孩子實力竟然如此隱藏不露,更可怕的是他殺人的過程竟然就像喝下一杯水一樣簡單自然,半點遲疑都沒有出現在他的臉上。
剩下的兩位黑袍人開始慌亂,他們揮出怪光的速率驟然加快,木棍飛舞肉眼已經難辨軌跡,然而,東離憂動作更快,那道綠光剛從木棍那端形成,他的利劍已經直刺一名黑袍人的雙眼。
一聲慘呼,這名黑袍人倒了下去。
玄龜道長大聲讚道:“好樣的!再去把剩下那人也給斬了!”
而何墨終於動作起來,他衝上前去急切大喊道:“住手!已經夠了!”
東離憂並沒有理會玄龜道長所言,他麵無表情回頭看了何墨一眼,緩緩走向最後的黑袍人。
黑袍人漱漱發抖,她跪在地上,用東離憂聽不到的話不住求饒。
一劍劃過,黑袍人以為自己就要死去,恐懼中閉上了雙眼。
何墨此時也已經趕到東離憂身旁,他看到在被劃開的巨大兜帽裏麵藏著的,是兩隻高過頭頂出奇細長的耳朵,以及銀色的頭發。
“我靠?這特麼的,是精靈?”
而玄龜這時候才終於慢慢吞吞走了過來,他一瞥下去險些沒有站穩驚呼道:“夭壽啦,這打哪來的怪物啊!”
何墨扭頭奇道:“你也不認識?那他們幹嘛打你。”
跪著的精靈聽到了爭吵聲,她發覺自己並沒有死去,身上也沒有哪裏傳來劇痛,她睜開眼睛,心情稍微放鬆下來,等她稍稍抬頭卻發現那個惡魔依然還在提劍注視自己,極度恐懼重新充斥腦海。
尖叫一聲,女精靈被看暈了過去倒在地上。
何墨一直在注意著精靈,自然也明白這精靈為什麼會暈倒。他拍拍東離憂道:“你今怎麼殺氣這麼重?別地上這個,就連我都被你結結實實嚇到了。”
玄龜也跟著老氣橫秋道:“年輕人是第一次殺人吧,強行用仙元壓製心神可不行,去那邊吐一會兒緩緩心情吧。”
但東離憂隻是用地上精靈的黑袍擦拭幹淨自己的劍,他笑了笑道:“我看,你倆才是第一次經曆殺人吧,快別用仙元壓製心神了,去那邊吐一會兒,緩緩心情。別看那邊血肉模糊的馬賽克場景啊!”
東離憂微笑似春風,眼神如澈水。
何墨與玄龜二人對視一眼,狂奔到白澗觀裏,不久傳來哇哇嘔吐的聲音。
等何墨用井水洗漱之後,他才徐晃著腳步走回來,對東離憂道:“你可真行,一言不合就拔劍殺人,雖老師沒那麼聖母,知道那些都是敵人,但你這也太殘酷了。”
東離憂扶住何墨坐下來,在這一會兒他已經把另兩具屍體挖坑埋了起來。
東離憂道:“其實我本來隻打算將那人的手臂斬落就足夠了,可是,在那人眼中,我看到的卻是更加恐怖的殺機,他們並沒有把我們當人看的。那種眼神,就像是邪魔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