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是這一家四人,就在王老師家對麵的一戶裏,也有一對情侶模樣的年輕人,正抱著依偎在一起。
他們應該是互相交換過消息,不然也不會這麼如出一轍的處理:門窗都用棉被條將縫隙封堵的死死的,不時還用水去澆灌,以維持密封性,空調接外機被隔斷,任何與外界有聯通的區域都被心翼翼處理。
見了此情此景,何墨不禁對身邊眉眼低垂的王虹道:“王老師,我有一個好消息,你想聽嗎?”
“……你便罷吧。”王虹已經對一切都沒什麼興趣,她現在用一句話來,那就好像是生不如死了,盡管她沒有如何特意的表達出來,但那份悲傷,每當離家近了一步,就更明顯一分。
何墨聽到王虹老師如此喪氣的一句話,他歎口氣:“哎,其實你家人也挺幸運的,他們躲過了一劫,現在依然還活著,不僅是他們,就連你們鄰居,也還挺著呢。”
“哦。”王老師顯然沒怎麼注意何墨在什麼。
足足過了四五秒後,她才像是安了根反應遲鈍的彈簧似的,從原地跳了起來,喊道:“你什麼?他們還在?我的媽呀,還活著呢?這個時候了,你不會還有心情開玩笑吧。”
“瞧你的,都什麼時候了,我會開玩笑嗎,走走走,上去看看你就知道了。”
三分鍾之後,在這家人目瞪口呆中,他們封死的大門被人從外麵弄開,同時自家的老太太雙眼哭得像是紅腫的桃子似的衝了進來。
“煞的,你們怎麼就是不接電話啊!嗚嗚嗚,這幫沒良心的,差點也不聯係一下我,差點讓我以為我就是孤家寡人了。”王虹老師還在碎碎叨叨什麼,已經聽不清楚,因為她撲在了自己老伴的懷裏,正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
先前一路上的堅硬外殼,在見到自家人的一瞬間的,都統統卸了下去。
王老師的老伴兒本是位精神灼爍的老頭子,這一以來,他仿佛又蒼老了幾十歲,行將就木的感覺這時候一掃而空了。
王老師的女兒女婿一家前一正來作客,卻沒想到陰差陽錯躲過了一劫,當然這一次並非是僥幸。
王老師的女婿,是位精明的即便是在如此滅世般災厄麵前,依舊保持著衣領整齊的男人,他除了在何墨等人破門而入的一瞬間緊張了一下,之後就一直是一副撲克臉。
就好像,所有發生的一切都與他無關似的,冷眼旁觀之。
相較來,王老師的女兒就熱情了許多,她將所有人拉進房門之後,又用最快的速度將房門關好,重新布置了那些簡單的密閉裝置,也沒有任何抱怨何墨等人的意思。
與此同時,她還在與鍾情東離憂交換外麵的情報。
何墨這時候坐在了這家人的沙發上,稍微歇了歇,維持方才那許多的仙元鞘還真是一個體力活。
可這時候,他發現,對麵那位女婿先生看向自己的目光發生了變化。
他看看何墨,又看看鍾情,最後掃視了幾眼東離憂,最終女婿先生起身指著何墨留在門上那簡簡單單的淡藍色仙元鞘。
“這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