潁川陽翟城。
李知帶著人馬來到陽翟城門前之後。
縣令趕緊走上前,拱手一禮道:“陽翟縣令紀政紀仲仁拜見古鄉候,多謝古鄉候援手之恩。”
“嗯。”李知沒有下馬,隻是在馬上用馬鞭虛扶了一下:“紀縣令不必多禮。”
倒不是李知倨傲自大,而是他的身份不允許他太過有禮,不然別人還以為他有所求。
而且,嚴格來,這陽翟縣亦在他的封地之內,雖然這時的封地大多的是虛數,做不得真,但是名義上他還是此地的主人。
紀縣令也明白這個道理,沒有太在意他的態度。
“古鄉候舟車勞頓,想必已然疲憊不堪,屬下已在衙內備好了酒席,請古鄉候賞臉。”
李知聽聞此言,皺了一下眉頭,頗為不悅的道:“本候來此乃是為了解救陽翟,而非是為了赴宴,紀縣令先把本候麾下士卒安排好吧!”
“是,是……!”紀縣令被他的有些慚愧,便諾諾應是。
不過…隨後他便大拍馬屁道:“古鄉候當真是愛兵如子,屬下佩服!”
而李知聽到此言更為不悅,此時,郭嘉從一旁的馬上跳了下來,皺著眉頭看著紀縣令。
他滿臉不解的問道:“師兄何時成了這般模樣?
幾年之前,我等共同求學之時,師兄還錚錚鐵骨,不願向權貴卑躬屈膝,如今為何如此?”
看到是郭嘉,紀縣令老臉一紅,隨即,便有些感慨的道:“師弟有古鄉候這般兄長,當然不必為這些醃臢之事所累。
而為兄的不同,為兄孤身一人,並未有何人為為兄撐腰,不得已,隻能處處伏身做。”
到這裏他自嘲的笑了笑:“求學之時,為兄非常討厭阿諛奉承之輩。
卻不想為兄為官之後,卻也變成了此等樣人,當真是世事無常!”
看他滿臉的苦澀,郭嘉心中亦是不好受,看了一眼李知。
李知見狀,明白了郭嘉意思,微微的點了點頭,開口道:“紀縣令不必如此頹廢。
此次黃巾之亂,紀縣令若能守住此城,便是大功一件,到時…必然會加官進爵。”
紀縣令聞言,眼珠一轉,心翼翼的問道:“便是退了黃巾,亦是古鄉候之功勞,與下官何幹?”
“且住了!”李知一揮手,大聲打斷了他的話,厲聲問道:“你把本候想成何人了?!
是你的功勞便是你的功勞,本候豈會貪他人之功?!
日後,汝若是再敢如此,本侯必不饒你!”
雖然被李知嗬斥,但是紀縣令卻是大喜過望,皆因此時,有功勞全是上官的,下官卻是連苦勞都沒有一點。
今日聽到李知不願搶他功勞,自然令他大喜過望,話也變得真誠起來。
“古鄉候仁義!下官先行謝過了!”
“嗯。”李知點了點頭,又對他道:“現在不是這些時候,趕緊安排人,讓大軍進城,波才那賊子怕是離此地不遠了!”
紀縣令聞言,不敢怠慢,便立刻朝湖中差役大開城門,並準備糧草,為大軍駐紮所用。
李知進入城中之後,並沒有去縣衙,反而在城牆之上細細的觀察了起來。
見這城牆雖然幾丈高,看起來頗為牢固,但是卻有些年久失修,有些地方的城磚已然破碎。
李知走向前往破碎之處踹了幾腳,那些城磚嘩啦啦的便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