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肖哥哥陪我。”姬如塵沒有撒手，螓首往蕭連城的懷中鑽去，軟糯迷糊的聲音仿佛在撒嬌。
聽著姬如塵的話，蕭連城心中莫名柔軟不已，他在床榻邊沿下坐了下來。這更加方便了姬如塵鑽進他懷裏，枕著他的大腿睡覺。
看著圈著自己的腰，呼吸均勻悠長的姬如塵，蕭連城眼眸之中滿是難得一見的溫和。
他伸手取下她頭上隨意綰著頭發的的素簪，有一下沒一下地替她理順那烏黑油亮的發絲。
他覺得自己的心沒有什麼時候比此時更加安寧。以前他總覺得很多事情都是一些無用的事，他總覺得要珍惜時間，多做一些有用的，看得到成效的事情。
然而，此時他卻願意安靜地這樣守著姬如塵睡覺，而且並不覺得這是浪費時間的事情。他甚至在想，若是能一輩子守著她睡覺的模樣，好像也不錯。
隻是……
想起白裏的事情，他的臉色沉了幾分。
今日，蕭阡陌用玩笑的口吻，嚐試著跟他們父皇提出要去要娶姬如塵為妃的時候，他們父皇沒有反對，也沒有讚成，隻是他將姬如塵當公主寵，問蕭阡陌能像他那樣子寵姬如塵嗎？
當蕭阡陌滿口答應的時候，他們父皇隻是朗聲大笑，並沒有什麼。
蕭連城想，如果蕭阡陌認認真真請求他們父皇請求賜婚，或許他們父皇就答應了。
他輕輕揉著姬如塵的發絲，眼中一片寂寥。
“真的有那麼喜歡他嗎？為了他不惜找我退婚？”蕭連城聲音低沉壓抑，明明知道姬如塵不可能聽到的，卻依然低語出聲。
“明日，或許他就會認真地請求父皇賜婚了，到時候你是不是就答應嫁給他了？”
想到這裏，蕭連城隻覺得心中一陣難受。想到姬如塵有可能會真的嫁給蕭阡陌，他便覺得心口仿佛被大石押著一般。
拉過一旁的枕頭讓姬如塵枕著，自己慢慢抽身離開。
待到完全將姬如塵從自己懷中移開，他站了起來，眼中的溫暖和柔軟都消失不見了。
他默然轉身，打算離開。才走了兩步，忽然想起了什麼，再次返回，拉過一旁的被子心翼翼地蓋在姬如塵身上。
“肖哥哥，別走。”囈語從姬如塵的薄唇中逸出，有一種很輕很柔和的感覺。
正在幫她蓋被子的蕭連城手上的動作僵住了，然而，他很快便強行壓下心中的其他想法，低聲道：“如果你醒著，隻怕就不會留我了吧？若是你醒著，若是父皇給你和他賜婚了，你會不會想離我越遠越好？”
蕭連城完，轉過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次日，姬如塵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躺在床榻上，身上整齊地蓋著被子。她微愣，想起在入睡前，她好像迷迷糊糊地看到了蕭連城。
是他嗎？他來做什麼？難道是想要跟她解釋些什麼？
她總覺得，在淩悅兮的事上，蕭連城欠她一個解釋。
想著，姬如塵哼了哼，若是蕭連城不給她一個合理的解釋，她一定不會給他好臉色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