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連城不留痕跡地勾了勾嘴角,手扣姬如塵給他倒的那一杯茶,再次舉起來,將喝完了。
“不是嫌棄我家茶杯和茶嗎?怎麼還要喝?”姬如塵沒好氣地道。
“你倒茶不就是給我喝的?”修長的手指緩緩把玩著手中的杯子,蕭連城慢慢道。印象中,這是她第一次給他倒茶,他又怎麼能不喝完呢?
姬如塵還想什麼,目光落在蕭連城的手腕上,臉色微變,一時間忘記了要的話,忽然伸手拉過蕭連城的手,將他手中的杯子抽走,丟一旁去了,動作一氣嗬成,又帶著一絲慌亂。
蕭連城的傷,是她昨咬的。
他手腕上綁著的,依然是她那一方手帕,但是顯然已經重新包紮過了,因為那手帕打結的方式和她的打結方式完全不一樣。
姬如塵將手帕解開,看著有些發炎的傷口,臉色鐵青。
“誰給你重新包紮的傷口?”姬如塵皺著眉頭看向蕭連城,厲聲問道。
剛才她聞到腐蝕散的味道,還以為自己聞錯了。沒想到竟然是真的,哪個混蛋錯把腐蝕散當成金創藥給蕭連城包紮傷口的?
“嗯,宋岸替我包紮的。他包紮得挺仔細的。”蕭連城低聲回答道。
“仔細個頭呀!他竟然錯把腐蝕散當金創藥,下次我見到他,非揍他一頓不可。”姬如塵一邊憤怒地開口,一邊將一旁的木盆端了過來。
“你忍著點,或許會疼!”姬如塵將蕭連城的手放進木盆之中,拿起桌上的那一壺茶,替他洗了洗,隨後心翼翼地用手帕將水吸幹,才重新塗上金創藥。
蕭連城看著姬如塵一舉一動,眼中柔和之意漸漸齊聚。
“疼不疼?”姬如塵捏著蕭連城的手掌,抬頭看著他,認真地問道。
對上那一雙明眸,蕭連城下意識地搖了搖頭。
“碰過腐蝕散,疤痕怕是真的消不掉了,而且還會留下比較深的痕跡。”姬如塵眼眸之中帶著心疼之意。
因為舍不得,所以她咬得並不用力。本來好好醫治,再塗些斂痕的藥,蕭連城的手不至於留下疤痕的,可是……
姬如塵微微咬牙,這宋岸,簡直太過分了!別讓她看到他,不然有他好看的!
“我沒事的,一點都不疼。”看到姬如塵眼眸之中的心疼之意,蕭連城心情有些複雜,他既覺得愉悅,又覺得不舍。
開心她為他露出這樣的表情,卻又舍不得她為他露出這樣的表情。蕭連城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有這樣矛盾的想法。
“宋岸是不是誰安排在你身邊的臥底?竟然這般可惡!”姬如塵心中惱宋岸,所以猜道。
“不會。”蕭連城搖頭。他沒有告訴姬如塵的是,這腐蝕散其實是他讓宋岸灑上的。
她著這是她給他的印,代表她所有。他不想它消失,還想它可以更明顯一些,以防她耍賴,所以便想了這一個最簡單的方法,沒想到竟然被姬如塵發現了。不過也無妨,一晚上的時間,足夠留下一個疤痕了。
隻是宋岸……
“這件事,我會處理,你不必做任何事。”蕭連城若無其事地道。
“不行!宋岸那家夥,我非找他算賬不可!”姬如塵斬釘截鐵地道。
“……咳咳!”蕭連城不知道該什麼輕咳了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