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好像完全聽不到他的話一般,他越用力地擁著她,她就掙紮得越厲害,甚至眼角還滑落了一連串的淚水。
她這是在害怕,她在害怕什麼?蕭連城心仿佛被狠狠撕開了一般,十分難受,他想要放開姬如塵,讓她不再驚恐。但是理智又告訴他,不能放開,不然她會撞傷她自己。
“丫頭,求你別這樣。別這樣了,好不好?”蕭連城抱住懷中的少女不放,即便脖子被姬如塵的指甲劃出了口子,也不願撒手,隻是低聲哀求道。
越北音從門外閃身進來,手掌如刀,砍向姬如塵的脖頸。
姬如塵身體一軟,宛如輕羽落入蕭連城的懷中。
蕭連城將少女抱起來,看了一眼越北音,道:“謝謝。”
他不想姬如塵再次暈過去,但是對於失控的她,這無疑是唯一的選擇。
重新將姬如塵放回床榻上,蕭連城修長的手指輕按了按她額頭上的淤青,眼中滿是心疼。除了心疼眼前的丫頭,他還氣惱自己。她如此難受,他卻沒法替她承擔。
“隨安前輩呢?”蕭連城抬頭看向那幾個站在一旁的侍女。
“已經去請了,應該也快到了。”侍女回答道。
蕭連城不再話,拿出一瓶藥,心地替床榻上的人兒塗在帶淤青的地方上,卻絲毫不管自己脖頸上滲血的地方。
越北音將蕭連城的一舉一動看在眼裏,眼中的震驚和疑惑更重了。然而,他也知道此時不是其他的時候,因此隻是安靜地站著,什麼都沒。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隨安老人便到了。他一來,便跑著上去給姬如塵把脈。
蕭連城用冰冷的語氣將方才的事情大約敘述了一遍,隨後問隨安:“她到底怎麼回事?”
隨安沉吟片刻,歎息著道:“是感知的自我封閉,人在遭受巨大的威脅的時候,都傾向於將自己隱藏起來,以躲避傷害,她此時便是這樣的狀態。”
蕭連城眼睛直直地盯著隨安,眼眸之中帶著複雜之意。
“正是如你所想的那樣,她如今眼睛看不見,耳朵聽不到,嘴巴不了話,就連嗅覺隻怕也是失靈的。”隨安緩緩道。
蕭連城手微微顫抖,呼吸急促了幾分。她方才是以為對周圍完全不知,所以恐懼?
想起方才少女拚命掙紮的模樣,他心口一陣刺痛。原來她是因為這樣才恐懼,他下意識地將床榻上的少女緊緊摟入懷中,看著隨安老人,輕搖著頭:“她不應該是這樣的,你一定有辦法幫她的,對不對?”
隨安垂眸許久,才抬頭道:“我也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姑且一試,至於是否會成功。這我也不準。”
事到如今,也隻能盡力一試。蕭連城咬著牙,閉上眼睛,臉上帶著幾分痛楚。老爺,這丫頭隻是想要一身最普通的能夠修煉的體質和筋脈,你為何要這讓她承受這麼多痛苦?若她有什麼需要承受的業障,請全部報應在我身上,求你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