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圓形雷網之上,忽然生出一道光幕,一對璧人,麵容有些模糊,但隱約可見那婦人身材錯落有致,花容月貌,沉魚落雁之姿應當不在話下,尤其那白皙肌膚,幾乎同小白毛發一般,雪白透亮。那男人麵貌也看不真切,但也是氣度不凡,身材勻稱,風度翩翩,膚色也較蕭狂白上許多,與蕭浪幾乎一模一樣。
“這。。這。。”蕭浪見後,心知自己不是蕭狂之子,一時感觸良多,那陪伴了自己十多年的爹爹,居然不是親生父親!想到這裏,他無比心酸。
周雪柔收起神通,道:“孩子,你別難過,至少,你親生父母卻還健在。”
蕭浪不答,心裏亂七八糟,雜亂之極。
良久,蕭浪緩了過來,想到蕭浪生前種種,此刻就算知道他不是自己父親,那般養育之恩,便如再生父母一般。他沉重說道:“前輩教訓的是,晚輩剛才失禮了,但一日為父,終生為父,我定會替爹爹報得大仇,不死不休!”
蕭浪如此孝心,周雪柔深感欣慰,眼見他淩然模樣,心頭也喜,沒想到狂哥卻沒負我,還收養了如此俊逸孝順的孩兒。
周雪柔姿色怡人,溫柔非常,人如其名,年輕之時,雖算不上豔冠群英,自然也少不了追求之人,但她卻心心念念那木訥,資質不算上佳的蕭狂,可見緣分玄妙,不可隨意揣測。
此刻這英俊少年既然是蕭狂養子,她自然也另眼相看,隱隱也將其當做幹兒子一般,但她不好開口,欲言又止,十分為難。
“前輩有什麼難言之隱麼?”蕭浪道。
“實不相瞞,狂哥已死,我心已死,但他將你養大,待你不薄,如今我與他膝下無子,不知你能認我做幹娘麼?”周雪柔細聲問道。
蕭浪見她對爹爹如此重情,也是有了這般想法,當即跪倒磕頭:“幹娘在上,受孩兒一拜。”
“起來起來,孩子,你真乖。”周雪柔笑中帶淚,輕撫他腦門道。
“我也有娘了。”蕭浪也十分激動,心道。
良久,蕭浪忽然問起:“娘,我們動身前去青牛山吧。”
周雪柔輕輕搖頭,歎道:“去了又如何,一堆白骨,看了更會心傷。”
蕭浪啞口無言,心頭也煩悶不已,就想著將那賊人揪出,就地正法,一泄自己與幹娘心頭之恨。
“你且放心去辦你的事,這枚五雷令你先收起,若日後想念幹娘,便來驚雷門找一名叫李見奇的弟子,他會帶你來見我。”周雪柔隱隱猜到,那仇家也是驚雷門中之人。
“李見奇,居然是他?”蕭浪驚道。
“怎麼,浪兒認得他?”周雪柔奇道。
“認識認識,算是一個有趣的朋友。”蕭浪微微一笑道。
“那便再好不過,見奇也是一個乖孩子,身世也挺可憐的,幾乎也是由我將其帶大,隻不過年歲漸長,說起話來,有些沒大沒小,你可別見怪。”周雪柔淡淡一笑。
“幹娘,你真的不去見見爹爹?”蕭浪再次問道。
“幹娘自有打算,青牛山,說什麼也會去走一遭的。”周雪柔忽然望向遠方,也不知道其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