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時竟然不知道該什麼。
“跳舞吧。”她的手挽上了我的手。
“對不起，我不會。”我對她。
“沒關係，我教你。”她對我莞爾一笑。
我邁著笨拙的腳步陪她跳了一曲。
這時，舞池中卻衝進來十幾個穿黑西裝的人駕住了我和任素汐。
剛才糾纏任素汐的那個開，走到舞台上，掏出一把手槍，“嘭”，開了一槍。然後大喊：
“都給我聽好了！我是淞滬護軍使盧永嘉的大公子盧嘉！今的百樂門，我包了！其他人，都給我出去！”
淞滬護軍使的兒子？我心中一驚，這下惹上大麻煩了！
淞滬護軍使的兒子，如果跟我爭風吃醋，那他碾死我這個臭腳巡就像碾死一隻螞蟻那樣容易！
今夜在百樂門消遣的人中，不乏上海灘的頭麵人物。不過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這樣一位身份顯赫的公子哥鬧事，他們才不願意橫插一手。
客人們識趣的退出去，大廳裏，隻剩下幾十個服務生，還有十幾個身穿黑衣的壯漢，還有盧嘉、任素汐、我。
栗昊此刻已經不知道躲到哪裏去了。
我被盧嘉的保鏢們壓著，跪在地上。一隻駁殼槍指在我的腦門上。任素汐則站在一邊，憤怒的看著盧嘉。
盧嘉對任素汐笑笑：“給臉不要臉！你以為你是誰？隻是一個戲子！我了，在上海灘，還沒有女人敢拒絕我！”
任素汐瞪著盧嘉：“其他女人不敢，我敢！”
盧嘉舉起手槍，指著任素汐：“你再一遍？”
任素汐響亮的回答道：“我，我敢！”
盧嘉拉動槍栓，頂上堂火：“臭****，你再一遍信不信我蹦了你？”
這時，一個中年女人的聲音飄了過來：“我當是誰敢在百樂門鬧事，原來是盧公子！放下槍，還沒人能在百樂門裏殺人！”
一個體態豐腴的中年貴婦走到盧嘉前麵的椅子上坐下。她的身邊圍著幾十個長衫禮帽的漢子。那些漢子腰間鼓鼓囊囊的，一看就是都帶著家夥。
盧嘉似乎有些怕這女人，他把槍收起，恭敬的道：“原來是黃夫人。我父親前兩還讓侄我去給您請安呢，隻是最近很忙，沒抽出時間。”
中年貴婦並不言語，從手包中掏出一盒煙，拿出一支。旁邊立即有人恭敬的為她點上煙。
中年貴婦吸了一口煙，道：“盧公子，這百樂門是我丈夫的產業。你在這裏鬧事，還動了槍。這事似乎不太好吧？”
任素汐仿佛見了救星一般，快步跑到那中年貴婦身邊。
“幹娘。”
中年貴婦拉住任素汐的手：“乖女兒，別怕！有幹娘給你做主呢。”
盧嘉有些驚愕的：“黃夫人，我真不知道她是您的幹女兒。”
中年貴婦笑著：“現在知道了麼？盧公子？素汐是我林桂生的幹女兒。以後你再找她的麻煩，要先問問我同不同意。”
跪在地上的我聽到那中年貴婦自稱是林桂生，心中一震。
青幫中人，誰不知道林桂生的大名？
林桂生既是掌舵老頭子黃金庸的夫人，更是他的左右手。想當初她輔佐自己的丈夫白手起家，在上海灘打下如今的一片下。在青幫之中，她是大字輩散人！人稱“阿桂姐”，地位僅次於掌舵老頭子黃金庸！
盧嘉點點頭：“既然任姐是黃夫人您的幹女兒，我今後再也不糾纏就是。”
盧嘉似乎是因為失了麵子，想找補回來，他指了指我，道：“不過，黃夫人，這個人開罪了我。我要讓他長長記性。他總不能是您的幹兒子吧？”
任素汐用祈求的眼光看著林桂生，正要話，林桂生卻對她：“乖女兒，你不要話。”
林桂生轉頭對盧嘉：“我隻能幫自己認識的人。至於其他不相幹的人，盧公子想怎樣都與我無關。”
林桂生是如何八麵玲瓏的人物，自知已然傷了盧嘉的麵子，自然要給他個台階下。我這樣螻蟻一般的人，自然不在被她保護的名單裏。
盧嘉對他的保鏢道：“好！既然黃夫人都這樣了，給我砍掉這子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