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鴻運(2 / 2)

我有些受寵若驚:“這怎麼敢。”

陶香主笑道:“怕什麼?你不剛贏了五百大洋了麼?五百大洋夠你輸一宿的!都是初生牛犢不怕虎。走走走,裏屋打麻將去!”

我和陶香主、黃副署長、李大發在麻將桌前坐定。

我是在閘北街頭長大的人,打麻將十幾歲便會。

“嘩啦嘩啦”,牌碼好了,黃副署長首先出牌。

“坐莊不留東。東風!我李老板啊,你的藝林賭坊,可在杜巡長的管區裏。今後他去公幹,你可不準為難他。”黃副署長。

“北風!黃老,我哪敢為難你們警署的弟兄。”李大發。

“碰北風。二餅”

“三條!行了吧李老板,上回你在賭場裏放高利貸,砍死了人。我們警署裏倆便衣去問,你把人打了!有你們香頭的陶香主做靠山,還有什麼你不敢幹的?”黃副署長又。

“八條。”

“碰八條。我老黃,怎麼是我給他做靠山?他的靠山是青幫!你雖然穿了這身皮,可也是青幫的人。那事兒我知道,你們警署的兩個便衣不懂規矩,竟然青幫的人也照抓不誤,該打!”陶香主。

陶香主是黃副署長的幹兄弟,雖然比黃副署長年輕,可在青幫裏地位比黃副署長高。

“六條。”

“三萬。咳,都是青幫弟兄,這話扯遠了。那倆不懂事兒的便衣,我也早給降成腳巡了。做人不能忘本,我雖然在警署裏做個官,可到哪也不能忘了青幫是咱的根。”黃副署長的話滴水不漏。

我的身份地位遠低於在座的三位,所以不敢插話,隻是埋頭打牌。

漸漸的,我手裏的牌變成了條子一色上聽,單缺一張二條就能胡。

“聽牌。”我報完聽,便去抓牌。

抓過牌來一看,正是二條。

“條子一色,自摸!”我。

三個人麵麵相覷。

陶香主笑道:“第一把就四十翻自摸啊!兄弟你可真是鬼上身了!”

繼續打,我又連坐五把莊。

再往下,什麼對對胡,七對各種高翻牌怎麼打怎麼胡。

一時間,我手旁的大洋期票變成了疊。

四風牌最後一把,我自己的莊。抓好牌後,我頭上冒出了汗。

“好手賴手,學把快手。兄弟,你倒是出牌啊!”陶香主催我。

“就是就是,殺了我們不少了。最後一把還不多出點好牌喂喂我們?”李大發。

黃副署長也有些不耐煩了:“怎麼,杜巡長,難不成你相公了不成?”

我抬起頭來,迷茫的看著這三個人:“副署長,香主,李老板,咱這牌。。。。。。可以糊麼?”

陶香主大笑:“兄弟,你逗我們三個呢吧?我打了一輩子不帶混子的閘北麻將,也沒見過糊長什麼樣呢!你要起手就是齊口牌當然可以胡。”

李大發道:“我就不信你能胡!胡可是一百八十八翻!你自己胡,要是沒胡,那可是詐胡!給我們每人賠一百八十八翻。。。。。。”

我把手裏的牌推倒亮開。。。。。。

“什麼,胡十三幺?!!”陶香主大喊一聲。

黃、陶、李三個人,瞪大了眼睛看著我手裏的牌,那眼珠子仿佛要掉到地上了。

陶香主突然大笑:“胡我是第一次見!胡十三幺,我估計全閘北也沒人打出來過!胡一百八十八翻,十三幺八十八翻,一共二百七十二翻。。。。。這一把,我們每人可要給你一千多大洋!花一千大洋能看看胡十三幺長啥樣,值了!你這運氣,實在是好的。。。。沒邊了!”

賭桌上,牌品就是人品。黃、陶、李三人地位比我高,自然不會表現出不悅。三個人一邊感慨著我的運氣好,一邊掏錢莊期票。

加上這把,今這場壽宴的賭局上,我一共贏了四千八百大洋!

師傅啊師傅!你的真沒錯!我手掌心裏的赤龍紋,真的是一飛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