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親出生在五十年代初,因為曆史原因導致結婚困難,二十三四歲才娶了我媽,翌年,姐姐出世,將近不惑之年才有了我。等我大學畢業的時候,他差不多六十多歲了,經過姐姐幾番苦求,終於回到故鄉養老去了。對於他的過去,我了解不多,隻知道在我六歲的時候隻身外出打工,幾經輾轉,終於在鷺島落了根,一呆就是將近二十年。
在鼓浪嶼住了兩天,去了好些地方,梁婷整天心不在焉,劉靜也是心事重重,所以並沒有開心地去玩。
在周四的上午,我接到梁叔的電話,說二叔有些想念我們,叫我們去看看他。周五的早上,我們三人結了房賬,先回家放了東西,然後梁叔就載著我們去看望二叔。在路上,梁叔告訴我,二叔並沒有親人在鷺島,目前一個人住在鷺北一家療養院裏麵。
鷺北療養院在鷺島西北部,離鷺島機場大概五公裏的樣子。我們順著鷺島主幹道繞機場轉了大半個圈子才找到鷺北療養院。在門衛處登記以後,工作人員領我們去了他們的大禮堂。原來今天是療養院的文化節,鷺島義工俱樂部,華夏漢韻,紅十字誌願者,青年誌願者等幾個機構組織了一場文藝演出,邀請了附近的幾個敬老院,療養院的老人一起來看文藝表演。
二叔坐在後麵一排的靠門口處,一看見我們,就招呼我們趕緊坐了。我借著昏暗的燈光,看了一下四周,三叔和五叔也在。表嫂表哥也在,這個我感到有些不可思議。我和劉靜坐在二叔的右邊,梁叔在二叔的左邊,梁婷母女挨著梁叔做了。
文藝表演進行了差不多兩個小時,我看得有些昏昏欲睡,因為是純粹公益性質,又是業餘的,所以,節目並沒有什麼藝術價值,隻不過老年人孤單,聚在一塊兒圖個熱鬧罷了。隻是最後一個節目登場的時候讓人眼前一亮,統一的著裝,整齊劃一的舞姿,一看知道是專業級別的隊伍。旁邊坐著拉二胡的不就是小舟麼?雖然穿了一身漢服,隻露出了半個身位,我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她。
“等下要不要過去打個招呼?”劉靜捅了我一下。“為什麼要去?”我問道。“不去拉倒。人家可是為你好。”
二叔一直就看得挺樂嗬。我實在想不明白他為什麼不跟自己的家人一起,偏偏一個人留在鷺島。鷺島再好,總比不上家庭給的溫暖吧,更何況一個老人,衣食住行都得有人照顧。雖然療養院有護工,但怎麼也不可能比家人貼心吧。
等到表演結束,療養院安排午餐,看來今天的夥食還不錯,葷素總共加起來有二三十個種類,大家自由挑揀並無限製。吃過午飯,我們一行十人由表嫂和梁婷分別開車,去雙龍潭公園逛了一圈。
雙龍潭公園位於鷺島西北部,走鷺島大橋入杏林灌口鎮,梁叔等幾個長輩去做自己的事情,留下我們幾個年輕人自由玩,梁婷提議先去攀岩,再去滑草。我這幾年很少運動,早不是學生時代的標準身材了,碩大的小肚子肯定受不了那樣的顛簸。
劉靜領著我們去買了票,兩姐妹就去換裝備,我則留下來看護行李。很快,兩個丫頭閃亮出場了。梁婷戴著黃se的頭盔,身穿黃se的緊身運動服,腿上綁著黃se的護膝;劉靜戴著藍色的頭盔,身穿藍色的緊身運動服,腿上綁著藍色的護膝。兩個人都穿著灰色的鐵鞋,拎著死沉的兩條滑板,兩根長長的滑草杆,一步一步艱難地走進草場。
我看見她們,揮著雙手大叫著,她們看上去興致很高,對著我做了個勝利的姿勢。我趕緊打開梁婷的DV,替她們錄下颯颯的身姿。兩姐妹一個環肥,一個燕瘦,互相擁抱了一下,踏上滑板,做好固定,然後相互擊掌,就撐著滑草杆,一前一後在草坪上馳騁。我用鏡頭記錄下她們每一個動作。梁婷是個喜動惡靜的人,別看她長得有些豐滿,可是動作之瀟灑幹脆,並不輸劉靜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