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我們三兄妹一起吃了午飯,梁婷付了錢。“每次都這樣,明明說自己請客,偏偏要我來買單,好像我成了她的管家婆一樣。”梁婷抱怨道。“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劉靜笑道。“不陪你們了,下午我有事情要先走了,晚上要不要來我家吃飯?”梁婷說,“我媽這兩天老是提到你,煩死我了。”
“又要拉我去滅小姨的火,也隻有你,要是換了別的兄弟姐妹,我才不去呢。”劉靜說。“所以我吃定你了。”梁婷說,“晚上一下班就過來,我有個朋友從法國帶了一點好東西過來,我想請看看。”“算了,你的好東西我猜八九不離十就是紅酒了。我對那個太敏感,消受不起!”“過來看看也好。”梁婷說罷,就開車走了。
我們回到公司裏,就在她的辦公室裏泡茶。大約三點鍾的時候,孔婕敲門走了進來,用一種異樣的眼光看著我。
“齊磊,梁總找你。”孔婕說。我跟著她上了14層,找到梁叔的辦公室。梁總坐在辦公桌後麵看資料。
梁叔示意我們坐下,說道:“小磊,下午把你叫來,主要是給你說下工作的事情。本來這事兒我找個下屬安排一下就可以了。不過,你老爸在這家公司裏有10%股份,於情於理都不能把你和其他員工相提並論了。”
我倒有些訝異,父親從來都沒有提過這事兒。我原以為梁叔隻是父親的好兄弟,我隻他們的晚輩,他們也隻是基於道義幫我落實了工作的事情。或者我是,太不了解自己的父親了,太低估了父親的本領,在鷺島這個波詭雲譎的世界裏,竟然留下了這麼大的一筆財富。最關鍵之處在於,他這幾年並沒有踏出過西川一步,我很好奇是什麼原因讓他急流勇退,難道僅僅是因為我成年了,可以獨當一麵了,不用再讓他老人家操心了。
從另一個角度來說,這又是一件很自然的事情。聽母親和二姐講,我父親在鄉下做了很多很多的事情,修建了村子裏的公路,替村裏的孩子們買了一輛十多個座位的小巴,還免費接送他們。我不知道父親這些年掙了多少錢,反正我們姐弟三個加上幾個侄兒應該花了不少的吧。隻是我很少去考慮他哪兒來的那麼多錢做那麼多的事情,母親也隻是說每年年底的時候,父親就回去市裏的銀行,至於做什麼就不知道了。現在想來,肯定和梁叔的公司有關了。
可是再一想,我就覺得自己應該有些憤怒了,為什麼這些事情竟然不告訴我,任由我這幾年在外麵顛沛流離。難道他連我也不信任?難道他覺得我不能承擔他留給我這些?我並不打算知道父親在梁叔的公司占有多少股份,這個也輪不到我去過問,至少目前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