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表嫂的心情看起來不錯,盡管是周日,全家人既不用上班,也不用去學校,依然如往常一樣很早就起來準備早餐。我是第二個起床的人,洗漱完畢以後來到客廳看早間新聞。
“小磊,怎麼不多睡一會兒?”表嫂問道。“習慣了早起,到點兒就自然醒了。”我說道,“早上吃什麼呢?好香。要不要我幫忙?”
“不了。你看你的電視吧。”表嫂說。
天漸漸大亮了,我拉開玻璃門,一股清新的風穿了進來,我做了個深呼吸。“真是傻小子,站在陽台上不冷麼?”表嫂出來笑道。
“還可以吧,這裏比老家暖和多了。昨天晚上老爸打電話過來,說家裏都下雪了。”我說,“看來今年那邊特別冷,我在老家都好幾年都沒有見過下雪了。”“是麼?今年春節回家麼?”表嫂問道,“我也好想去那邊看看,都五六年沒有去過了,不知道現在變成什麼樣兒了?”
“那邊可比不得鷺島,隔幾天就要換地圖。我們那裏十年八年都看不出是麼變化。”我笑道。“不過我覺得你們老家挺美,有山有水的。我還記得有天早晨你哥帶我去爬山,到了半山腰一看,我的媽呀,雲霧就好像在腳下一般。”
“那確實很漂亮。不過卻沒有人欣賞。”我笑道:“有這麼一個笑話:一個藝術家到了鄉下,被那裏的美景深深吸引住了,每天早上都要去田間地頭流連一番,對著那些花花草草,要麼畫畫,要麼拍照。暖暖的午後,就幹脆躺在草坪上,和大地來個親密接觸。有一次,他看見一個農夫忙忙碌碌地從自己的身邊走過,就忍不住問道:先生,這裏的風光如此美好,為何不停下來曬個太陽,真是暴殄天物,浪費了這美麗時光。農夫停下來,回答道:我家阿花和你一樣,也喜歡躺在草地上曬太陽。說罷,他指了一下遠處的一條狗。”
“不錯。”表嫂哈哈笑道,“有句話叫久入芝蘭之室,不聞其香,經常在那兒生活的人都見怪不怪了。”“那是。更何況每個人的立場不一樣,比如我們小時候很害怕下雨,就常常祈禱天別下雨,可是一旦幾個月不下雨,老媽都急成啥樣兒了。”我說道。
“好了,我去叫孩子們吃飯了。”表嫂說,“你幫忙把東西擺上餐桌。”
等我擺好以後,小筠小宇睡眼惺忪從各自的房間裏走了出來。姐弟兩個洗漱完畢,似乎清醒了許多。我給他倆盛好飯,便要去敲表哥的房門,剛走到門口,似乎傳來一些不該聽到的聲音。我的心裏禁不住一陣慌亂,臉上仿佛似火燒一般。我沒有敲門,直接回到餐桌前,自顧自地吃了飯,直到飯吃到差不多了,表哥表嫂這才出來。
我回房裏收拾了一下東西,就要出門。
“小磊,你今天有約會?這麼早就出去。”表嫂問道。“昨天的事情沒有做完,今天接著做。”我說。“好,你去吧。有上進心是好事兒。”表哥說道。“那你幾點回來?下午我們全家出去玩?”表嫂問道。
“你們去吧。”我說,“下午可能要和同事一起去爬山。祝你們玩得開心。”“叔叔,再見。”兩個侄兒一前一後地說。
我到了小區門口,正要打電話給孔婕。她就開著車子過來了。
“上車吧。”孔婕打開車窗笑道,“知道你這個時候才出門,我就沒有提前過來了。”“馬鬱雯呢?”我問道。“一大早就去公司了,我們去找她吧。”孔婕笑道。
“才幾點就去了公司。”我說,“你們這些女孩子為了工作就命都不要了麼?小心皮膚又鬆又幹,到時候沒有人要哦。”
“那你的意思,我要趕緊趁著年輕把自己嫁了。”孔婕笑道,“先上車吧。站在外麵多冷。”
“你能幹哦,這車是用來公幹的,你倒私用了。”我笑道,“看我去梁總那兒告一狀,把這車收回去,就安逸了。”“那我不介意啊,大不了擠公車,就當支持環保了。”孔婕說,“不過,你可要知道,瞧你那身板兒,那麼寬那麼大那麼肥厚,公交車的門可能都擠不進去。”
“你就別拿我的身材取笑我了。”我笑道,“胖子最忌諱的是被人說胖了。”“不說你了。你打個電話給雯姐姐吧。”孔婕說,“讓她在廣場邊等我們。”
我們接到馬鬱雯,沒多久就上了環島路,在一個立交橋進了翔安海底隧道。由於是周末,一路暢通無阻,十分鍾不到就通過了隧道。
“真夠快的。”孔婕笑道,“想當年要是來趟翔安,得多花一兩個小時,要是遇上堵車什麼的,半天的時間都到不了。”“別廢話了,我們今天還有5個地方要去呢?”馬鬱雯說,“安心開你的車,我打個盹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