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怎麼不在床上睡覺？”劉靜打開電燈，一臉的不解。我揉揉眼睛，終於適應了燈光帶來的不適感。“你們回來了？”我無力地說道，在沙發上睡覺真是不大習慣，才幾個小時而已，就渾身上下又酸又疼的了。我伸了個懶腰，推開砸在我身上東西，才發現是馬鬱雯。
“這丫頭怎麼了，喝得這麼醉？”我掀開被子，把有些發麻的雙腿抽了出來，“你也是，明明知道她不能喝酒，還由著人去灌她，出事了怎麼辦？”我把馬鬱雯平放在沙發的，這丫頭雙頰緋紅，兩眼迷蒙，嘴裏咕噥咕噥地說著胡話。
劉靜回自己房裏換了外套，回到客廳裏。“你小心點，她應該還要吐的，當心你的被子，別弄髒了。”劉靜說道。“這個倒是小事，人千萬別出事才好。”我說，“你怎麼不攔著她，就由著她胡來。”“我也想啊，根本就攔不住。”劉靜解釋道，“本來開始都挺正常的，我和她都喝飲料的，誰知道她中途出去接了個電話，回來就要了一瓶啤酒，咕嚕咕嚕地一口氣喝光了。那些男的見狀，都跟發現新大陸似的，一個接一個地不停地灌她，她也就來者不拒，沒有多久就成這樣了。”
“唉，以前的矜持，昨天晚上全沒有了。”我笑道，“你先回房洗個澡，我去燒點水。”“那你看著她點兒，她要吐的時候，記得扶她去廁所，實在不行就用垃圾袋接著。”“知道了，快去洗澡吧，你身上臭烘烘的，聞得我都想吐了。”
我找來水壺，滿滿地接了一壺水，放在電池爐上，從冰箱裏拿出來一個西瓜，弄了兩大杯西瓜汁兒。我回到客廳裏，看見馬鬱雯吐了一地的穢物，傳來一陣陣的惡臭。我趕緊找來工具清理了地板，用拖把拖了好幾遍地板，還是有一股味兒。我推開房門，再回到沙發旁邊，那丫頭已經裹了我的被子趴在沙發上了。
這樣子睡覺肯定不好啦，會壓迫胸腔和心髒，我試著將其掰過來，讓她側著身子。竟然看不出來，竟然挺沉的，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擺了一個看上去不錯的姿勢。我從她的背後抽出孔婕的真空枕頭，發現上麵濕漉漉的，一聞差點被熏的暈倒，我不知道明天孔婕要是知道了弄髒了她的枕頭，會怎樣的咆哮。
我把枕頭扔在一旁，從另外的沙發上拿來兩個靠背兒，墊在馬鬱雯的頭下麵。那丫頭還在說著話，就是嘰裏咕嚕的不知道說些什麼，像是閩南話吧，反正我是聽不懂。夜，寂靜。我坐在一旁看著馬鬱雯的模樣，平常凶巴巴的女人現在看起來是如此的可憐兮兮。我聽見廚房的水燒開了，趕緊去倒了水，拿了馬鬱雯的毛巾過來給她擦臉。
“看起來挺貼心的嘛。”劉靜不知啥時候站在背後，有些疲倦地看著我。“你累了一天就去睡吧，明天還要上班呢。”我回頭說道，“這裏交給我好了。”“我這樣不行，還是得把她弄到床上去，要是掉下來，等她清醒了還不把我們罵死。”劉靜說。“你還怕她。”我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的習慣，自己的房門肯定鎖了的，我們沒有她的鑰匙，想進去也不行。”“放我床上去吧。”劉靜說。“看樣子她還要吐一兩次，你要是覺得以後的十天半個月，房間裏都有一股怪味兒，盡管放她進去。”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