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舟出了廚房門不到二十秒鍾，就被追回來了。馬鬱雯扔了被子，隻穿了單薄的睡衣，光著腳丫子，抱著手機追了進來。
“小舟，擺個姿勢，讓我拍幾張照片。”馬鬱雯叫道，“我要發到微博上去，讓我的朋友們也見識一下下廚房的漂亮妹子。”小舟抄起案頭上的鍋鏟，擺了個誇張的姿勢。“這樣可以麼？”小舟笑道。“內斂一點，太浮誇了。”馬鬱雯笑道，“OK.就這樣，一、二、三，別動，verygood!”小舟換了幾個姿勢，馬鬱雯忙著拍了幾張。
“齊磊，你別靠得太緊，我又不是拍你？”馬鬱雯叫道。“兩個瘋子，瘋夠了沒有？”我有些惱怒，“小舟人小不懂事，你這麼大的人也跟著胡鬧。”“不關我的事啊。”小舟抗議道，“是雯姐姐逼我的。”“小舟，別怕，我們繼續拍我們的，不要理他。”馬鬱雯笑道。
“那我也要拍。”我拿了水瓢和菜刀站到了小舟的背後，小舟順從地靠在我的胸前，像隻小狐狸一眼。“你們兩個太假了，這姿勢一看就很假，重新來一張。”馬鬱雯說道。小舟聽罷，幹脆用雙手抱了我的腰，再把腦袋靠在我的胸前。“看不下去了，小舟，你太皮了，注意你的形象。”馬鬱雯的臉微微有些發紅，其實我也一樣。我尷尬而僵硬地笑了笑，說道：“小舟，你別玩了。”
“誰跟你玩呢？”小舟說道，“我是認真的。雯姐姐，多拍兩張。”“好吧，順你的意了。”馬鬱雯拍了兩張照片以後，就離開了廚房。“小舟，你玩得太過分了。”我把手裏的東西放在桌案上，想要掰開小舟的雙手，沒想到這丫頭勁兒忒大，怎麼也弄不開。“你想要怎樣？”我問道，“再這樣我生氣了。”
“我要你抱著我。”小舟直勾勾地看著我，眼神中透露著萬種風情。“好了，不要鬧了，別弄得滿城風雨，好不好？”我哀求道。“膽小鬼。”小舟輕罵了一聲，鬆開了雙手，“人家都不怕，你怕的是什麼？”“你還是個學生，不要這樣子嘛？”我說。“怎麼了，我就喜歡這樣。”小舟說。
“真懷疑你是不是三月份出生的人，這也太不像雙魚座女孩兒的特質了。”我笑道，“看你發春的樣子，真讓人受不了。”“我喜歡怎樣就怎樣了？”小舟依然重複這句話。“那也要考慮一下我的感受。”我說。
“我決定了的事情，就不會改變的。”小舟說，“以後就賴著你了，反正你之前說過要負責的，你知道的，我們雙魚座的女生一般都很固執的，哪怕是個錯誤，也要一直錯下去。”“丫頭，你還小，很多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麼簡單。”我說。“我不管那些，反正我認定了的事情就要去做。”小舟說。“果然愛鑽牛角尖兒。”我笑道，“不過呢，以後有人在旁邊的時候，還是收斂一點兒好。”
“為什麼？”小舟問道。“女孩子嘛，總要含蓄矜持一點兒是不？哪像你這樣咯。我心髒不是很好，小心被你嚇死。”我說。“膽小鬼。”小舟說，“你怕就算了，我出去了。”
看著她走了出去，我總算是鬆了口氣，我是個膽小鬼麼？我在心裏問自己，在江南的時候，碰見過比這更加尷尬的情形，我都能應付自如的，多少女人成了我的床上客，那時候都沒有什麼可擔心的，玩玩咯，玩過了，就結束了，誰也不用去負責，天亮以後，彼此再成陌生人，哪怕前夜雙方是多麼地投入，是多麼的纏綿悱惻。
對著小舟的時候，我的內心深處，漣漪不斷，從來鷺之後初見她的時候開始，我就一直盼望著再見到她，或者可以這麼說，這麼多年了，心裏總有一個位置是屬於她的，不管她是十六歲還是二十歲。
吃夜宵的時候，孔婕依然沒有出現，三人都不說話，似乎仍在消化剛才帶來的衝擊。“馬鬱雯，今天晚上的事情，你別告訴劉靜。”我十分鄭重地說道。“切，誰管你的爛事兒。”馬鬱雯一臉的嘲諷，說道：“不過呢？我比較好奇，你們兩個啥時候開始的？來的也太突然了吧，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什麼什麼時候開始的？”我反駁道，“我和小舟之間就像小蔥煮豆腐，一清二白清清白白的。”“我又沒有說你們什麼壞話？”馬鬱雯笑道，“幹嘛那麼激動？小舟都不介意的，人家女孩子呢？你激動個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