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找人醫治好你的病。”在百裏雪塵麵前他從未自稱過一次朕,那種對待的態度,一看就與常人不同,這般明顯,誰又會不知呢?“乖乖把藥喝了,好好休息,總會好的。”
心中輕歎,但百裏雪塵還是身後接過了夜謹辰手中的藥碗,沒有任何抗拒的喝掉,甚至已經覺察不到苦澀的滋味了。
並非她矯情著非要夜謹辰來她才喝藥,隻是能不喝的時候,她會盡量不喝,是要三分毒,病體不見好反倒加毒素,倒是得不償失了。再來,她也不願與夜謹辰多加爭論,哪怕是這些事情上,她都表現得很順從,沒有反抗的意思。
“其實,不必大費周章尋神醫,雖然總是拖著,但也死不了,便也無礙了,沒必要為了我耽誤你的時間。”說話間,她神情很淡,淡淡的笑意,淡淡的氣息,淡淡的憂傷,那種仿若一眨眼她就會消失的感覺,在她身上時常能感覺得到。
一國之君,為了她而這般作為,她並不享受這種唯一一份的榮寵,更是覺得她與夜謹辰之間關係太過怪異。
從不談論兩人間的任何事,他也從未提過要將她處死,更未提過要將她收入後宮,於是她的反對也隻能留在心裏,說句難聽的,兩人就這樣死磨硬泡著,沒有任何舉動。
風過樹梢,她消瘦不少的身子,仿若一陣風就可吹走。
輕咳聲響起,打斷了夜謹辰盯著她的炙熱眼神。
與她貼身站著,大掌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幫她順氣,行為自然,動作亦是熟練,這已經不知是多少次重複了。
輕輕晃動著腦袋,她氣息不穩沒能出聲。
許久,方才緩和了不少。“無礙,你去忙吧。”阻止住夜謹辰欲順氣的手,自行往後退了一步。
被阻止的夜謹辰手腕一轉,握住她的手,她稍有掙紮想抽回收,夜謹辰隻是稍微加重了些力道,但也溫柔,並不想傷害到她絲毫,哪怕是將她的手給弄紅,夜謹辰也不希望如此。
“就這麼想避開我?”他情緒有些微起伏,眉頭有些皺起,但隨後便鬆開了。
“不同而已。”隻四字,就讓人頓時覺得無話可說。
不同而已,她是前朝冷後,他是當朝皇上,如何能相同,如何能做出這等事情來,終歸是她無法放下往事,寧願如此。
癡笑一聲,他疏離的麵容有些破裂,一雙琥珀色的眸子盯著她,深情款款,好似那一眼中融入了數不盡的柔情,深深的將她看在眼底。
她不去看他,生怕被他眼睛裏的情感帶入,似乎那樣她就徹底輸了,會重蹈覆轍的走上以往的道路,最後又落到這般孤冷的下場。
她,已經厭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