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張開的血盆大口,讓南柯和七月都大吃一驚。
他們下意識地想要停下來,可是腳下的蓮台卻完全不受控製,反而越來越快,仿佛有一股強大的吸力正在把他們拖向深淵。
經過一段徒勞無益的抗爭,兩人終於毫無意外地隨蓮台掉進“血盆大口”,隨後進入巨獸腹中。
接下來是長時間的黑暗與顛簸。兩人仿佛乘一尾小船,跌跌撞撞地行駛在驚濤駭浪的海麵上,時常被甩到腹壁上又掉下來。連續的顛簸起伏中兩人嘔吐了數次,直至腹中空空,再無可吐之物。
“這個‘大家夥’究竟要把我們帶到哪裏去啊!”等到顛簸暫時平息,南柯在一片黑暗之中大聲喊道。
“不知道。”良久,身邊不遠處傳來一道氣喘籲籲的女聲,聽起來她的情況應該不算太好。
南柯本就不是希望得到答案,通過聲音確認了七月的位置後,他迅速向她靠近。
“怎麼樣?你還好嗎?”他關切地問道。
“還……還好……就是剛才撞到了那條受傷的臂膀……”七月斷斷續續地說道。
“要不我再幫你包紮一下?”
“不……不用了吧!”七月連忙拒絕,語氣中聽出一絲慌亂。
南柯在身上摸索半天,終於摸出一個火折子,在黑暗中用力一吹,無變的黑暗瞬間被撕開一道口子。
借著微弱的亮光,南柯得以一窺現場的情況。
雖然在巨獸腹中,這裏卻沒有一絲腥臭,反而像是一個幹淨整潔的房間。而南柯和七月正處於“房間”的中央。
由於不斷遭受撞擊,七月之前包紮好的傷口再次破裂,淋漓的鮮血把包紮的布條已經徹底浸透。
南柯擔憂地看了她一眼,一臉嚴肅地開口道:“不是我危言聳聽,傷口如果沒有及時治療,恐怕會影響愈合,甚至留下隱患,輕則使不上力,重則……”
“重則怎樣?”七月連忙追問。
“重則落下終生殘疾!”
“這麼嚴重?”
“那當然了!”南柯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所以千萬不可掉以輕心啊!所謂千裏之堤潰於蟻穴,大船沉沒原由小孔。如果因小失大,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好吧好吧!”不知是嫌南柯太煩還是被南柯說動,七月終於放棄掙紮,乖乖待著不動了。
南柯熟練地解開布條,簡單清理了一下傷口後重新換上新的包紮好。
整個過程七月一言不發,隻是呆呆的看著南柯的動作。等到南柯換好布條,她忽然開口道:“看你熟練的操作手法,沒少幫別人包紮傷口吧?”
“沒有沒有,”南柯憨笑一聲,“你可是我的第一個客戶。”
“我不相信。”七月的神情驟然變冷,“你肯定幫別的女孩子包紮過吧。”
“沒有啊,你是第一個!”南柯連忙解釋道,“這麼多年來,我人都沒有接觸過幾個,更別提女孩子了!”
“哼!”七月冷哼一聲,不再言語。
除了剛開始的一陣劇烈顛簸讓人吃不消,後續的波動總算相對平穩,僅稍微有點搖晃感。
火折子熄滅後,兩人再度陷入黑暗之中,沉默在他們之間蔓延。
不知在黑暗中待了多久,一束陽光驟然從兩人的頭頂泄下,腳下的搖晃感也徹底消失。南柯和七月不約而同地緩緩抬起頭,追尋這束陽光的來源,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正當兩人走神的時候,不知哪裏忽然傳來一聲厲嘯,同時一股強大的吸力從頭頂席卷而來,將兩人徹底包裹。還沒反應過來他們的身體就已經懸空,然後被用力甩出了巨獸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