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仔細思索了好一會兒,而後才忍不住問道:“岫兒你怎麼了?為何今日你一直盯著這個瓶子看?難道說裏麵的木瓷砂在這關鍵的時候又出現什麼問題了嗎?還是說,白大爺並沒有把所有的木瓷砂還給你?”
雖然他並不在意自己是生是死,然而白岫卻是非常在意的,所以他想著可千萬不要是木瓷砂出了問題,要不然的話影響了他們明日的心情不說,還會讓白岫苦惱起來的,他可不想白岫在大好的日子裏還是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
白岫聞言看了他一眼,隨後淡淡一笑,“啊,沒什麼,我隻是有些許感慨罷了。”
“感慨?”
少真看了木瓷砂一眼,而後才說道:“你是不是沒想到這寶貝一般的東西竟然會是白大爺尋來給你的?你是不是沒想到這麼多年來一直都是他在幫著咱們,而且現在,你竟然還會邀請他來見證咱們的喜事?”
如果真如他所說的那般的話,那他倒是覺得這也沒什麼,尋常人家要是碰上這些事情的話也會有如此感想,這並不足為奇。
然而他話音落下之時,白岫卻是說道:“不,我所感慨的事情雖然也有你說的這一些,但事實上,這些都不是重點。”
一聽此話,少真便在她身旁坐了下來,而後又繼續說道:“如此,你不如跟我說說看你在感慨些什麼?我看大家夥兒今日一整日都是高高興興的,可唯獨你這個前幾日還興奮不已的人,此刻卻安安靜靜地坐在這裏,實在不由得讓我多想啊!”
白岫微微一愣,而後“噗嗤”一聲笑出來,“你多想什麼呀?我隻是有些感慨而已,又不是要悔婚,你莫要這麼緊張。”
少真卻是玩笑著說道:“我自然是緊張的,明日就是咱們的婚宴了,可是你現在這般神情,我自然是要緊張一下擔心一下你是不是要悔婚了決定不嫁給我了。不過你既然都這麼說了,那我倒是可以安心一些。”
“真拿你沒辦法呀,你是故意這麼說的吧。”
少真理所當然地說道:“你覺得呢?”
白岫被他說的有些無奈,不過她稍稍整理了思緒之後,卻是輕聲對他說道:“其實也沒什麼,隻是明日就是咱們的婚宴了,我忽然就有些感慨,感慨這時間怎麼過得這麼快罷了。”
頓了頓,她拿起桌上的小白瓷瓶舉在手中看了一眼,而後又喃喃了起來,那樣子也不知道是在自言自語,還是在向少真述說自己心頭的感受。
“幾百年前我剛碰上你的時候,我這心裏僅僅隻是在想,為何你作為一個普通人卻一點也不害怕我這個並非是人類的人,甚至還願意和我做朋友。那時候的我根本就沒想過會和你在一起,更別提和你會有明日那樣的好事了。雖說那時候,我相信你並不會傷害我,相信你與其他的那些人並不一樣,但事實上,我還是有些擔心這一切都是你裝出來的,我怕我會看錯了你;至於其他的,除了感激你對我的救命之恩以外,我便是想知道你為何對我沒有任何敵意,可誰知道,就這麼慢慢相處著,我竟然喜歡上了你,而且還是不管不顧地喜歡上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