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廉沉聲說道:“我自然明白你話裏是什麼意思,我也知道你想做什麼,但是......如果你的身體狀況確實不容樂觀的,你又該如何去控製鳳凰砂呢?你根本就沒有能力去控製它呀,在這種情況下,若是你不及時住手的話,傷害的隻有你自己呀。”
“可如果我就此罷手,傷害的就會是少真了,我怎麼能讓這種事情發生!。”
她說話說得淡然,但是卻讓白景廉覺得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裏。
“是,如果到最後我的身體確實支撐不住了的話,我再繼續強求那傷害的也隻會是我自己,但是我今日的目的不就是為了牽製鳳凰砂從而讓今日施行的複生之法能夠順利進行下去嗎?如果我就因為害怕傷害了我自己而放棄了,那我豈不是等於放棄了少真?這種事情對我來說怎麼可能做得到?”
白景廉心中又是憤恨,又是不忍:“那你倒是說說,若你真的是到了那種地步,你要怎麼去控製鳳凰砂?”
他心裏想的是,到了那種地步的話白岫的身體便會大不如前,哪怕在那個時候她使出渾身解數使出畢生所學也不一定能夠牽製住鳳凰砂讓鳳凰砂注意力不會轉移到別處,然而讓他出乎意料之外的是,白岫的打算並不像他所想的那樣。
“要控製鳳凰砂那還不簡單嗎?它喜歡血我就給他血,如果一碗血加上我的功法不能夠牽製住它的話,那就用兩碗血三碗血,或者......”
說著,她狠狠地看了鳳凰砂一眼,而後像是不顧一切了似得說道:“用我的命去牽製住它。”
一聽這話,白景廉頓時心生不祥的預感,“你這是打算用你自己的命去獻祭鳳凰砂嗎?如果此事今日失敗了的話,那你將會和這小子一樣去到萬劫不複之地,你不能夠這麼做!”
麵對他的激動,白岫隻悠悠地看了他一眼,“這是我的決定,與你無關。”
白景廉微微一愣,頓時啞口無言。
此刻的他看著白岫虛弱的模樣,心裏也著急得很。
他原本以為不管今日發生任何狀況自己都能夠從容的麵對,而且他還能冷靜地處理一切的突發狀況,然而真正到了這個時候他卻忽然發現自己也不過跟那尋常人一樣不能夠冷靜從容麵對這一切的事情,更有甚者,他還覺得自己的思緒已被白岫此舉打亂。
此刻的他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接下她的話才好,雖然他心中著急著想把她拉出這一片苦海,然而現在的他卻像是什麼也做不了一般,隻能一直看著她,看著它漸漸虛弱下去。
白岫其實也覺得自己的身體漸漸有些支撐不住了,而自己身體上的那累累傷痕也在告訴她,她正在一步一步地走向摧毀自己的路上,然而她心中所想的卻與她方才所說的一般無二,她不能因為自己事情就這麼輕易地放棄,哪怕她真的堅持不下去了,她也得用自己的命來為少真爭取一點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