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酒狂(1 / 3)

烈日當空,陽光燦爛。長空萬裏如碧,淡淡白雲在半空中悠悠飄移,輕輕似一片片飛紗。一片青翠如流的竹林之中,和風陣陣,那幾個人的長發瀟瀟飛揚……

“七杯老兒,”齊對老七杯,“你幾十年如一日地——每喝七種酒,每喝七杯酒,你不厭麼?今朝有酒,當一醉方休,不喝個痛快,更待何時?”

“哎!你知個毛線——”老七杯叫起來,歎幾口氣,又心平氣和地,“滴水之恩,湧泉相報,救命之恩,何以為報?酒是個人見人愛的好東西,不喝沒什麼,一喝起來便要喝個酩酊大醉。可我無論如何,不能負了七七之約,不可愧對我的恩人,縱有瓊漿玉液,我亦不可開懷大飲,好個求醉不能欲酒不休,其苦無窮,一言不盡。反正,一生七酒,一日七杯,這永遠不會變。”

“好老漢!你就和鋼鐵一般硬,這麼多年來你矢誌不移,七酒不多,七杯不少,一飲便是長長漫漫幾十年,地為之動,令人萬分飲佩!為表我對你的無比敬義,我可以教你調幾手上好的酒來。不你定不知,一樣的酒,可以喝出截然不同的味道。”齊樂乎乎地。

“一樣的酒,可以喝出截然不同的味道?這話當真?”那老七杯興兮兮地問,喉嚨裏猛地咽口水。心中卻另有心思:這子,明知我七酒之外,不可以喝其它酒,還要為我調酒,不成他要破我的七七之約。這子頗有幾分膽識。七七之約,便如一條又大又粗的鐵索,幾十年來牢牢困住我的酒欲,想喝的時候不能喝,不想喝的時候必要喝,又每回喝不足,令我不能快快活活、依心所欲,我早有要破它的心思。憶當年,我為了破七七之約,三番兩次放話武林,:誰破了我的七七之約,我便認他做我的老大。破其中一條便為他賣命一年,破其中兩條便為他賣命三年,三條全破,我便為他賣命五年。可恨可歎,江湖中人皆為怕死之輩貪生之徒,對我放出的話要麼半信半疑要麼堅決不信,怕我誘殺他性命,個個都對我畏而遠之,不敢來破我的七七之約。不負我!這膽大如牛的子有心來破這七七之約,正合我心,何不順水推舟,讓他助我破去這可惡至極的七七之約。

“好漢一條,不打誑語。來,將你那白酒遞給我。”齊。

“好!我今正好還沒有喝這白酒。那黃酒、汾酒也還沒有喝來。”老七杯一邊,一邊飛快地從腰上取出一個壺子大的葫蘆,那齊二話不,一把奪在手裏,一手拔開葫蘆的塞子,又從那些放在大石上麵的水果之中取出一個熟透了的檸檬,他將檸檬緊緊握在手裏,又用大力狠狠一捏,隻見一些檸檬汁如水一般流到葫蘆的酒中,他又用塞子將葫蘆口堵上,高舉在半空中,輕輕搖了幾下,便遞給老七杯:“好了,這可是與眾不同的上好白酒。”

那七杯老卻不知為何,一時口幹舌枯起來,十分利索地從懷裏取出一個筷子筒一般大的玉杯,便注滿一杯,三七不管二十一,一幹而盡。

“你這杯子比葫蘆還大啊!”齊心中驚訝,“這麼大的一個杯,一喝七杯,也不足為少了。”

“好酒!妙酒!呱呱叫的上好白酒!”老七杯呼呼直叫,“這檸檬酸酸得妙,這酒水辣辣得好!痛快!”老七杯大笑地,又機靈地瞄了瞄四處,忽飛邁幾步,又引腰一躍,躍到一處枝葉茂密的草從後麵,隻見他背過身去,縮頭縮尾,躡手躡腳,鬼鬼祟祟如一半夜偷,他以為沒人發現,飛快地又喝了兩大杯酒水,才若無其事地蹦回齊那邊!齊、木劄、九五三人對這一切曆曆在目,心中一清二楚,三人各有心思——木劄以為這老七杯原來一直為無信之人,什麼一酒一杯之約,無非口上胡而已,好一個無義無信的老家夥。九五和木劄心思一致,都以為這老七杯無非在就機行事,處心設計要破了那苛刻的七七之約。三人心思不盡相同,卻都佯裝不知。

光化日之中,眾目眈眈之下,老七杯一次幹了三杯白酒,這不就破了那七七之約的第二條——一酒一杯麼?可思而知,老七杯早就無法忍耐這七七之約的束縛,加上這檸檬白酒又萬分好喝,他一次喝三杯也在情理之中。

老七杯怪笑,:“這杯子啊,本來隻有茶杯那麼丁點大,可酒一一喝,這人一一喝不足,這杯子,也便隻好一一變大了。”

“你個酒鬼,還這般好酒如命。”九五在一邊輕笑,心中早已猜出齊的心計——破去老七杯的七七之約。

“兩位大神話,何時論到你這丫頭吱聲?還不快回去向你那老不死的九七公討奶吃?”老七杯對九五郡主十分無理,直氣了她個神色鐵青。

“七杯老兒,不去她這女孩,毛發未齊且乳臭未幹。我們酒——能不能將你的杏花汾酒給我,我再調幾口好酒給你嚐嚐。”齊。

那老七杯一聽,心中大快,飛快地遞給齊另外一個葫蘆。齊奪過葫蘆,又從懷中取出一把鋒利的刀,將一個橙子削成幾塊,一片一片地放入汾酒之中,便將酒遞給老七杯。那老人飛手奪過葫蘆,便將從袖子裏取出來的另外一個碗大的金杯注滿,又聞了聞,橙子香,酒香,令他含沫欲吞。這會他不一幹而盡了,而是一口一口地喝,津津地去品酒的辣、橙子的甜,那兩條大眉毛一展一鎖,雙眸細眯如縫,口中哚哚有聲,一副滋滋有味的樣子奇趣橫生,引人發笑。

“妙啊好啊,既辣又甜,似酒非酒,十分好喝!”老七杯癡癡地,又猛地一瞪眼,兩眉一橫,大叫:“酒中有毒!”這時便見他的頭上直煙青煙,那青煙嫋嫋升空,又讓風一吹而散。

“不好。是那巨蟒的血毒。”齊望望手中那把鋒利的刀子,“這刀子之前剖開一條大蛇的肚皮,刀子上麵占滿毒血,我那時隻是用衣布將其毒血抹去,並沒有將刀子徹底清洗幹淨!”

一邊的木劄踞在大石上麵,聽齊這麼一,頓時心中惶惶,無話可,隻是麵如石灰,他想:那可是亡魂丹的奇毒,見傷則侵,化血為毒,是師父的獨門毒藥,這會,這個酒鬼便是不死,那也會落個殘廢。

“你這麼不心。這刀子削橙子,橙子片入酒中,酒水又入那個灑鬼的口中,咕嚕嚕一下肚,那些餘毒也便侵入他的心腸……你是無心,還是存心如害?”九五麵色凝重,對齊質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