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剛有四五點,出皎和新沐就被一陣大呼叫的聲音驚醒了,棚外陸陸續續有人走動,很是嘈雜。
“發生什麼事了?”
“不知道啊,估計是大事。”
“別了,快走了,晚了又倒黴了。”
出皎和新沐狐疑著從馬棚出來,來到中間的空場,場地上已經圍了二百多人,太宰夫人的大丫頭青蘋掛著一臉寒霜站在空場中央,身後是整齊的王宮衛士,看到人齊了,她厲聲地:
“果真都是逆臣賊子!住到馬棚了還不消停,竟然在宮中裝神弄鬼。”
出皎心下了然,知她指的是前幾日夜裏被嚇唬一事,不由哂笑,這姑娘也是個色厲內荏之人,僅是略施計,她就怕了這麼多,直到今日才來算帳。
“想我青蘋姐姐也曾與大家合作共事過,有人在王宮使壞,我沒有揭穿她,就是看在曾經的情份上,但是現在,再放任下去,是萬萬不行了,就在昨,竟然敢有人公然反抗。來人,給我帶上來。”
四個衛士拖著一個男人走上前,“咣當”一聲,將這個男人扔在地上,隻見他全身的衣服無一不被血液浸透,就連頭發也一綹一綹的垂落下來,從手上、腳下的鐵鏈來看,他正是昨在大殿仗意相救的那個人——厄索。
出皎一眼認出,不由得移動了一下腳步,想撲上前去看看此人是否活著,然而立即覺得不妥,便隻好停步不前。然而這細微的動作卻被青蘋發現。青蘋淩厲的眼神立刻注視著出皎,以手一指:
“這個丫頭麵生得很,出來。”
新沐正待要什麼,出皎一拉她的手,落落大方的走出人群。
“你不是王宮中人,叫什麼名字。”
“回青蘋姑姑,我叫中中,我是出皎公主臨歿前剛她被挑選出來的,還沒有來得及報呈宮中。”
“宮中所有人員皆在簿上,我就管理此簿,我從不記得有中中入宮。”完,青蘋伸出手挑起出皎額前的長發。
呼。。。。。。
所有人不由得異口同聲的倒出口氣。
一張再美麗不過的橢圓臉,眼睛大而有神,眸子裏有水波蕩漾,仿佛無時不刻不在傾訴著什麼,思考著什麼;堅毅挺直的鼻梁,兼有女性的俏美又有點男性才有的英氣;略薄柔軟的櫻唇,呈現出一種近乎透明的寶石紅,隨時細潤的仿佛看一眼就能讓人沉醉似的,嘴角掛著一抹似有似無的微笑。一頭水一樣柔美的烏亮長發,流瀑般傾斜下來,恰倒好處的披散在微削的香肩上,頭上無任何裝飾,身上穿的是殘破的袍子,但整個人卻有一種高冷的王者氣質,讓人不能忽視。
“公主”。人群中有人下意識的喊了出來,有幾個老婦人竟然忍不住嚶嚶啜泣起來。
“胡!出皎已經是死屍一具了,你們這群前臣逆子,就會裝神弄鬼!”青蘋厲聲向人群中嘶喊。
“青蘋姑姑,她確實是公主生前剛帶入王室的,還沒來得及在您那裏登記,本來公主是第二要我帶她去登記的。”新沐跑到青蘋身前,急急忙忙的。
青蘋沒有話,圍著出皎走了幾圈,站定了出皎身後,用手拽了拽出皎的頭發,在她耳邊:
“我不管你是怎麼進宮的,總之進了宮,就是你的不幸了,我建議你最好消停點。”罷,使勁抻了一下出皎的頭發。
出皎咬著牙,忍住痛,低聲:
“是,青蘋姑姑。”
“這個男人就是你們的例子,誰再做無謂的反抗,誰就是下一個他!走!”青蘋帶著衛士們怒氣衝衝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