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好讓宮中侍衛以暴亂為名,將東臨蓮生‘錯殺’嗎?
慕伏凰,都已經這麼多年了,他還是和當年一樣啊……
僅僅隻是為了殺一個蓮生公主,他都可以特意從大岐來到東望。
寧千伽狹長眼眸掃過慕伏凰,唇角笑意越發清朗,當著所有人的麵,他回眸看向蓮生,紅唇黑發的模樣猶如畫裏走出的風景一般。
他俯身對上蓮生的視線,語氣溫和,如同兄長在安慰自家受驚的妹妹:“公主莫怕,先將劍放下可好?莫傷了自己。”
真的……是師哥。
四目相對的刹那,君翎眼眶幾乎在發熱,她完全失去了話的能力,唯有持劍的右手像是擁有意識般,很快便照著寧千伽的做了。
嗆啷。
長劍落地,帶著幾分孤廖,猶如此刻的君翎。
她看著師哥對自己無聲的笑,而後不再看她,回身站好,對著東臨修道:“太子殿下,蓮生公主並未魘著,她隻是受了驚嚇。”
東臨修俊秀的臉上眉眼微沉,他看了眼被寧千伽穩穩護在身後的蓮生,眼底戾氣一閃而逝,隻是麵對寧千伽,哪怕胸口殺機已經快要透體而出,再開口時,他的語氣卻已經恢複了正常,甚至是帶了幾分笑意的:“有寧王在,自然是沒有什麼鬼魅敢過來的,還望寧王恕罪,方才本宮也是一時情急,話才會亂了方寸。”
東臨月靈心有不甘,在一旁扯了扯東臨修的衣袖:“太子哥哥……”
這麼好的可以除去蓮生的機會,若是失去了就太可惜了——畢竟經過這一次,東臨蓮生一定會提高警惕,到時候再下手,可比今難辦多了。
“閉嘴!”東臨修比東臨月靈還要鬱卒,恨聲打斷她的話之後,臉上還要擠出一抹笑意,衝著身後的兩個宮女道:“還不送你們公主回宮去梳洗一番?怎麼?還嫌不夠丟臉嗎?”
兩個宮女邁著又快又急的碎步來到君翎身側:“公主,奴婢送您回去吧。”
君翎第一次體會到了什麼是身不由己——她不想走,可是卻又沒有理由留下。
她可以瞞得住這底下所有人,卻獨獨瞞不過師哥的眼睛——剛才那殺機滿溢的一劍,或許外人會認為她是想殺東臨月靈,可是師哥卻一定是清楚的,她想殺的人,是慕伏凰。
所以,他在為自己解圍,哪怕此刻,他也以為自己是蓮生公主,而不是,君翎。
她下意識扯住男人寬大的衣袖——師哥……對不起,當初是我錯了……
寧千伽回眸,眉心微挑,看著自己被扯住的衣袖:“公主,可還有何事……咳、咳咳……”
話音還未落下,男人便輕聲咳了起來,哪怕他很快伸手抵住了唇,那些咳嗽聲還是清晰的在空氣中開始飄蕩。
一直就在側方站著的蘇凡臉色大變,幾步走到寧千伽身側:“主子!”
君翎如遭雷擊——師哥的身體……為什麼會變得如此孱弱?
在她還是大岐君翎的時候,師哥……不是以戰神之姿聞名下的嗎?
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