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九章 相信(1 / 2)

伍謙平再次發難之前,明夷決定要稍作抵抗,找回些主動權。

“你這麼勞師動眾,把守衛搬到了豐宅外頭,不怕人參你以權謀私嗎?”明夷確實是真不太明白伍謙平為何這麼做。

“你不隻是我的女人,還是上官幫派的幫主,這動用的是京兆尹的人手,辦的是長安城的案子,若有人要非議,先找韋澳去。隻是朝中上下,能有幾個敢沾上韋澳這個渾身鴆毒的大忠臣?”伍謙平一臉戲謔,似滿朝文武都不在在眼裏。

“因為他是最受聖上寵幸的臣子?”明夷對朝堂那一套仍然覺得遙不可及。

“他不是,也永遠不會成為萬人之上,或許有一天,一道折子就能讓他丟了腦袋。但聖上更會因為他的折子要更多人的腦袋。他是能臣,一個野心勃勃,爪牙鋒利的能臣,是聖上現在最需要的臣子。”伍謙平斟字酌句說道,“越靠近他,我越能明白當今聖上的心思。”

明夷還需要好好消化,她心目中這些**oss的形象都被顛覆了。不是說韋澳是嫉惡如仇的剛正之臣嗎?唐宣宗不是因此才對他賞識有加嗎?雖然她因為殷媽媽和四君子之事對他早有成見,覺得他老謀深算,心思狠辣,便認為他是為了自己的政治抱負而滅絕人欲而已。

時之初見到的是韋澳的政治抱負,明夷見到的是這背後的控製欲和野心。伍謙平當然不知道這許多年前的糾葛,但卻能辨識出韋澳的真麵目,一頭猛獸。皇座上的人,怎麼會看不明白?他給了韋澳“剛正不阿”的聲名,不過是為了便於韋澳頂著這帽子為他做事而已。

如此說來,最厲害的始終是天子,而伍謙平想做的,是『摸』到天子的脈門。

“沒人敢沾,是因為誰都不幹淨吧?”明夷並不願意讓自己顯得那麼愚蠢,自認為這個揣測是合理的。韋澳是唐宣宗手下專滌『蕩』貪官『奸』臣之人,又有著如此精密的信息網絡,想得到一個官員的罪證比誰都便利,隻在於他是不是想動你。既然伍謙平說朝中無人敢沾,便意味著這些人都有把柄在韋澳手中。

伍謙平讚許道:“明夷堪與我謀!”

明夷心底對他的自戀翻了個白眼,但也不得不承認,自己真是費了力才能追上他的腦子。比如,她依然不知道,伍謙平為何要如此高調從事。

也顧不得他會笑話,還是想把這事情搞清楚:“即便無人敢非議,你也無須這般囂張。你熬了這麼多年才得來這清名,一朝毀喪,值得嗎?”

伍謙平卻不答她,麵『露』欣喜之『色』:“明夷這是為我憂心嗎?”

明夷要認,怕他得寸進尺,不認,又顯得矯飾,直言道:“我擔憂你為這點小節破了道行,壞了大事前程。”

伍謙平並不將此放在心上,耐著『性』子與她解釋:“韋澳是我跨不過的一道檻。他是最信不過什麼清廉為官的,我雖留了一些貪小好『色』之名,但還不足以取信於他,尤其我與崔氏如此密切,和魏氏又是姻親。而你,與崔氏的三大幫中兩家成了仇,又與我關係親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