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夷沒有時間沉浸於男女情愛,一亮,她直奔容異坊,把宿醉的花子賢拖了出來,直奔城外。
幸好前一日令狐湜的“治療”十分有效,明夷馬上疾奔,毫無不妥。
花子賢原本還有些不樂意,聽是去請馮桓出山,立馬精神百倍,親自駕著馬車前去。
明夷不知道伍謙平何時出發,他手中洞福地的工事需要交接的太多,不是一二日可以成校但如果浙西形勢緊張,也不容他多拖延。原本馮桓跟著去浙江更加穩妥,但考慮到長安形勢也有些緊張,急需馮桓坐鎮,權衡之下,明夷還是決定托花子賢前去。
行走江湖,開武館的花子賢很擅長。且他和龔君昊並無齟齬,接洽起來更容易。
生意之事,無人比得過馮桓。一幫那邊,李昱祁最近也該到長安了,茶葉生意需張羅起來。還有申屠兄弟那邊的賭場生意和工坊,西市儲伯顏的地下市場,加上承未閣和行露院。隻有馮桓有能耐兼顧。
明夷自然要為這些生意奔忙,但也要開始交托給馮桓,並讓他多留意培養儲伯顏。胤娘的事總算是過去了,他也該學著長大。
她不喜歡做事沒有交代,即便自己朝不保夕,至少給四君子和十東他們,尋好靠山。
翻山進穀,馮桓與洪奕見她,十分驚喜。四娘去山中采藥,需待月明時取,晚上回不來。明夷倒覺得鬆了口氣,怕見到四娘,難以回避自己中毒無解之事。
明夷表示有急事需要馮桓盡早出山,馮桓一口應承,洪奕二話不,將自己的行李和望月的東西飛快打了個包:“太好了,我可是呆夠了。再留在山裏,我怕望月都被養成了毛孩兒。”
“怎麼會?他有你們倆,還有四娘,大不了被養成張無忌嘛!就當這兒是冰火島。”明夷笑道。
“呸,呸,呸!那豈不是一出山,我就要為這人殉情了?對哦,會不會有人逼問我們繆四娘的下落。唉,要是那樣,你得幫我好好把望月帶大。”洪奕得煞有介事。
馮桓則一臉茫然,看著二人。
明夷解釋道:“是我們看過的傳奇話本,別理她。”
馮桓寫了一封信留給繆四娘,想了想身無長物,便讓明夷和洪奕稍等,他到柴房一頓折騰,劈了一座山的柴火。又去林子裏逮了不少兔子,野鹿野雞,綁著腿丟在柴房裏,才安心。
“她雖用不上,但總覺得還是留著好。”馮桓洗了洗手,逗弄著繈褓中睡得安定的望月。
明夷看了看這藥廬:“是啊,我們擾了四娘這麼多次,她一邊嫌煩,一邊怕也有些習慣了。”
明夷想了想,也留下一張條子,讓四娘若有一日願意出山,可與上官幫派聯絡,可幫她隱姓埋名,大隱於剩
寫完,她猶豫了會兒,還是把紙條揉了,放回衣袖。如果繆四娘想出去,她是令狐家的人,哪需要江湖草莽的協助。何況,以她的醫術,多的是達官顯貴願意奉養。
三人帶著孩兒爬到山腰處,花子賢已經等得望眼欲穿。看到馮桓,格外親熱,又見到繈褓中的望月,樂得不知道如何表達,將身上的佩玉,金環通通塞在孩子手裏。
回程花子賢與馮桓駕車,明夷和洪奕抱著孩子坐在車中,先到上官營寨落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