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床上熟睡的人兒，無問沉默半晌。
瑩瑩白雪把光從窗戶裏送進來，照在無問白色的衣袂，無問靜靜坐在長魚瑾的床前，大半個身子隱在暗夜裏。
他捉住她瑩白的手，一下一下撫著，怕她受凍，又舍不得放下。
他輕輕歎了口氣，將長魚瑾的手小心翼翼放進被子裏。
她的脈越來越弱了，關脈也有了消失的跡象。
他查遍了醫書，也沒有記載過這種情況，他頭一次有了這種慌亂無力的感覺。
眼看著這種情況發生卻沒有辦法阻止。
等到寸脈也消失了，會發生什麼？
無問心中一慟，他不敢想象。
靜坐一會兒，無問起身出門。
他沒有走窗戶，直接出了房門，因為門外還有人在等他出去呢！
門剛一打開，一把劍便橫在了無問頸前，劍身寒光乍現，仿佛下一秒就要有人用鮮血為它獻祭，殺氣騰騰，一如它主人殺氣騰騰的臉。
無問靜靜地看著麵前的人，麵上是一如既往的平靜表情，仿佛早就預料到這個情景，隻是他也沒有推開劍。
他毫不動彈的淡定樣子讓小五更生氣了，眼中全是殺意。
小五目眥欲裂，咬牙切齒的開口了。
“你真當我不敢殺你？！”
說著，劍身還往前一送，鋒利的刀鋒就要劃破無問的脖頸時，無問手一抬，寬大的袖袍揚起一陣寒風，下一刻，劍身已經被無問兩根手指夾住了。
小五震驚的看著他，沒想到他還有兩下子。
無問淡淡道:“你打不過我。”
小五往房間內看了一眼，怕吵醒裏麵的人，倒是跟無問一次高下的意思。
“深夜進小姐的房間你意欲何為？”
無問沒有要解釋的意思，隻道:“與你無關。”
無問轉身欲走，清冷的神色仿佛不把對小五來說這天都要塌了的事情放在心上。
小五看著他的背影，憤恨卻又無可奈何，隻好威脅道:“今日的事我必定會告訴大公子，我知你仗著小姐對你有幾分另眼相待，便不把我們這些下人放在眼裏。可是大公子可是小姐的親哥哥，若是他知道你深夜進出小姐房間猶如進出無人之地，嗬嗬，小姐自小尊敬兄長，待那是我看你如何。”
小五見無問站在原地未動，估計他害怕了，便繼續說“雖然你武功高強，可是你終究是個外人。”
無問想這侍衛似乎有些傻氣，有心勸解他幾句，便停了下來。
聽這侍衛把話說完，他冷冷道:“你一時說的痛快，卻並為你家小姐考慮半分，希望你做事之前深思熟慮，可別撿了芝麻丟了西瓜，逞一時之快卻糟了厭煩。如果你考慮好了，想說便說吧。”
說完無問抬腿便走了，他心裏還裝著事兒，說話的語氣沒法好。
小五見這人直接走了，心中氣性更盛，隻是考慮到他之前的話又沒有發作。
他說的是，從小姐今日的做派來看，她同這和尚關係非同一般。
他皺眉，這和尚現在已經不能稱為和尚了，他蓄起了頭發，看來有還俗的意思，隻是為何要還俗。
他想到今天白天的一幕，心中大驚，似乎一切都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