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募家丁,培養家丁,爺是為了調戲娘子時不被揍,青樓搶花魁時,不比別家公子輸排麵。
見李長樂不為所動,李向儒又開始煽情講道理。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得財容易守財難。就像這次,為何明知道是黃鬆春使壞,我們卻奈何他不得,就因為他有個兒子在刺史府當差”
“就算不讀書,不做官,我也守得住家業,護得住家人。給人當狗,終究是狗,沒什麼了不得。”李長樂強道。
“你拿什麼守?你可知道祖輩幾代人,都差點失了祖產,甚至丟掉性命。”李向儒氣惱,卻不曾想李長樂還是個傻子時,他就想過,如果真有那麼一,隻要能保住兒女性命,丟了祖產又何妨。
“爹,放心吧,我可沒那麼容易死,蒼大海都要不了我的命,還怕他六道眾生的人?”李長樂不由想起了住在祠堂的野丫頭,普之下還有誰比她更脆弱無助。
“罷了!”李向儒隻能心中勸慰自己,知足常樂,事到如今,已經再好不過。
“有我李長樂在,三年之內,我李家必然不若從前”李長樂斬釘截鐵,而後話鋒一轉:“爹,你先掏出來幾張銀票,讓我也嚐嚐有錢人的滋味。”
李向儒細品不若從前,眉頭微皺,從腰間摸出柄雙鉤八齒的銅鑰匙,起身道:“跟我來。”
李府後院偏房,一排梨木曇花櫃背後,藏著道紅銅卯邊的大鐵門。鐵門內,是由一塊巨石鏤空的藏寶庫。
五十兩一枚的金銀錠,足足堆滿三層架子。黑漆錦盒內,有珍珠金飾,象牙寶石各百餘件,古帖字畫、玉器文玩,整整擺滿四條長案。
再打開一方楠木匣子,內有銀票兩摞,最頂層都是500兩麵額。
李長樂跟在李向儒身後,隻覺得眼花繚亂,心口砰砰直跳,宛若鹿亂撞,莫名生出些抱兩錠金子,回頭就跑的衝動。
“這都是我的?”
李長樂雙眼光芒四射,導致李向儒再細品不若從前,竟有種被搬空了金庫的錯覺。
“嚐到了嗎,有錢人的滋味。”李向儒暗自得意,這寶庫內可都是他親力親為倒騰出來的格局。
“爹,我最近恐怕得花不少錢。”李長樂竟然露出害羞的表情。李向儒隨意揮了揮手,示意他隨便拿。
李長樂先是抱起四五枚金錠,感覺還真挺壓手,然後鄭重其事地走到楠木匣子麵前,撚出一張五百兩麵額的銀票。
“這就夠了?”李向儒問。
“似乎確實不太夠”李長樂放回金錠,又從楠木盒子裏撚出兩張銀票。金錠好看是好看,終究不太方便攜帶,比不上銀票掏出來瀟灑。
回到自家屋子,李長樂才曉得後悔。咋真就這點出息,好歹從匣子底下翻出來一張,最起碼也是現在的幾倍身價。
“何苦來哉,歸根結底都是爺我的錢。”
手裏真真切切有了銀子,李長樂開始尋思如何花銷才好。正值日落又黃昏,不如去得煙花巷,鶯鶯燕燕到三更。隻是一想到長樂城屁大點地方,青樓姑娘還不如自家語蓉生得標致,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往後隨船下江南,北上汴京城,再去問那憐人兒芳名不遲。
李長樂揣好銀票,再出府門,直奔東門巷而去。老管家泰安瞧見少爺出門,立即招來陳良、趙孟,追著李長樂而來。
“你倆今夜回去好生休息,明我有重要事情安排。”李長樂見陳良、趙孟跟來,領著走了一段路後。
“我們已經熬慣了夜,保證不耽誤少爺的事。”趙孟比之陳良要寡言憨厚些,此時開口,也是不想給少爺留下個悶包印象。
都是青壯熱血的漢子,李長樂今兩次揮刀,在二人心中莫名滋生出些敬仰崇拜之情。
“少爺這是要去東門巷?”陳良試探著問。
李長樂點頭,一刻鍾腳程後到了東門巷口,沒有陳良帶路,他還真不知道馮奎住在那間屋子。
此時馮奎家裏,未出海的五個船管帶全在,已經喝掉四五壇酒。李長樂吩咐陳良、趙孟守在院外,自己獨自進門。
原本喧鬧的屋內,瞬間寂靜,李長樂不把自己當外人,挑了個空位坐下,自斟一碗黃酒,仰頭飲盡,再斟第二碗。
李長樂舉酒開口:“從此都是自家人。”
完飲盡,李長樂抽出兩張銀票,酒碗壓上,看向馮奎。。
“視老幼多寡,全數分發,商號撫恤另算。”
李長樂離桌,身後馮奎率先舉碗,眾人齊聲:“敬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