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叔叔,你看這筆生意,成嗎?”餘婉兒向段翼空問道。
段翼空聽到四千斤糧食,早已按耐不住,當即將身後的包袱取下,道:“多年不見,婉兒還是這般機靈,我這就和掌櫃的結賬。”
掌櫃的安排一個夥計收錢,又向另一個夥計吩咐道:“你這就去糧倉,清點糧食,裝車備好。”
“婉兒,這些糧食還是不夠,咱們要去其他的地方再買些。”段翼空將剩餘的銀子和銀票收好,對餘婉兒道。
“掌櫃的,那就煩你跟我們去一下其他的米鋪。”餘婉兒完便朝著魏雲龍身邊走去。
魏雲龍想到一個問題,問道:“這些糧食,咱們怎麼運回漢陽?”
“還是走水路,隻是需要多雇些船隻。隻是從這裏到碼頭,還缺些人手。”段翼空回道。
“段大爺,隻要不嫌棄咱們叫花子髒,這搬運糧食的事,就交給我徐良了。”徐良覺得自己手下的這幫兄弟,此時可以派得上用場。
段翼空大喜過望,連連道:“丐幫的兄弟願意幫忙,那是求之不得,怎敢嫌棄。”
“那就由我先去碼頭雇船。”駱英鳳自告奮勇,青龍幫做的就是水上生意,這雇船的活自己來,是再合適不過。
“那就有勞駱大俠了。”段翼空從包袱裏拿出一些銀兩,遞給駱英鳳,當作雇船所需的定金。
“段叔叔,那咱們趕緊去其他的鋪子看看,爭取今日就把這糧食運回漢陽。”餘婉兒催促道。
掌櫃的便在前方領路,過了幾條街市,便來到另一家米鋪。
幾人進了鋪子,這鋪子裏的夥計立刻迎了上來,滿臉笑意,對掌櫃的道:“孫掌櫃,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
“你們許掌櫃呢?”
“正在後麵喝茶。”
“快,趕緊請他出來,就我有要緊事。”
夥計趕忙一路跑,不多久,許掌櫃便一步一搖地走了過來,見到孫掌櫃,笑著拱手,道:“孫掌櫃,大駕光臨,不知喚弟何事?”
“你這裏還有多少糧?”孫掌櫃鬧心了一上午,不願和他繞彎子。
許掌櫃愣了一下,看了看孫掌櫃身邊的魏雲龍等人,才又道:“我這的存糧不多,隻有三千斤。”
“我買兩千斤。”段翼空趕忙道。
許掌櫃斜了段翼空一眼,沒有回答,把孫掌櫃拉到一邊,低聲道:“哥哥,他們是誰?”
孫掌櫃道:“老弟,他是漢陽何渭鬆的管家,他要買多少,你就賣給他多少。”
許掌櫃皺起眉頭,幹笑了幾聲,道:“不是我不賣,當初可是哥哥定下的規矩,最多隻能買三百斤,為何哥哥讓我賣兩千斤?難不成是想等著我這裏賣空了,獨占這武昌的行市?”
“老弟,我豈是那樣的人?我那五千斤糧食,已經出給他們四千斤了。”孫掌櫃見許掌櫃誤解了自己的意圖,便解釋道。
許掌櫃坐到椅子上,悠哉地道:“那我倒要恭喜哥哥了,這筆買賣,按照比原來高兩成的價錢出了,倒是賺了不少。”
“老弟,你又錯了,我的價錢是比原來低了兩成。”孫掌櫃的語氣十分平靜,一邊一邊走到許掌櫃身邊。
“什麼?你瘋了?”許掌櫃從椅子上站起來,又看到魏雲龍身後背著劍,便輕聲道:“哥哥,你是不是被脅迫的?要不要我讓人報官?”
孫掌櫃搖搖頭,將許掌櫃按回椅子上,道:“老弟,實話跟你,我是自願的。唉,咱們總想著發財,可是你看人家何渭鬆,即使咱們抬高了糧價,還是願意到處買糧,周濟災民。相比之下,老哥我實在是慚愧。”
“那是他何渭鬆有錢!咱們這點生意能和他比嗎?多好的機會,錯過就沒了。哥哥,你賣你的,我管不著,我這裏,最多隻賣三百斤,價錢還是必須漲兩成。”許掌櫃連連擺手,不願意再聽孫掌櫃多一句。
孫掌櫃看了一眼餘婉兒,又對許掌櫃道:“你可別怪哥哥沒提醒你,我勸你還是跟哥哥學學,就當是積德行善。”
許掌櫃頭也不抬,本來已經吩咐夥計沏茶待客,此刻夥計端了過來,卻氣呼呼地示意夥計趕緊端走。
“許掌櫃,你是當真不賣嗎?”餘婉兒見許掌櫃不肯聽孫掌櫃的話,便又多問了一句。
許掌櫃輕聲敲了一下桌子,道:“生意當然要做,隻是剛才我的話,這位姑娘也聽到了,隻能賣給你們三百斤。”
“那好啊,我們幾個,一人買三百斤,外麵還有幾人,也是一人買三百斤,你賣是不賣?”餘婉兒問道。
許掌櫃遲疑了一下,道:“那不能賣,你們是一夥的。隻能買三百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