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場本無心的賞月,不出一刻,墨逸塵便回了霽月閣。
百裏鈺吩咐著府兵,嚴密注意霽月閣的動向,有任何的風吹草動,都要及時向她稟報。
此時,正在皇宮內的唐宛如,卻是輾轉反側,難以入眠,佇立窗前良久,若有所思。
東煌的迎親隊,還有七日就會抵達南俞京城。
遠在西涼的藍澈,也聽聞了此事,為此特別質問過東方羽。
他絕對不允許,自己的親妹妹嫁給東煌皇帝,哪怕兵戎相見。
東煌皇帝已年過半百,即使納新妃,也是難以行人道,最終隻得孤獨終老。
藍澈書信一封,飛鴿傳書,傳給正帶著一千鐵騎趕往南俞的子邱。
轉眼間,東煌的迎親隊,便抵達了京城,再次期間,百裏喆曾找過唐宛如,揚言要帶她離開,但卻被她強硬的拒絕了。
百裏喆隻得作罷,終日在府裏,也不出府門一步。
這一夜,百裏喆正喝酒時,突然察覺屋外似有梁上君子。
將酒盞一丟,閃身出了房內,縱身躍上了房梁,與房梁上一黑衣蒙麵男子大打出手。
蒙麵男子本無意與百裏喆正麵交手,虛晃一招後,縱身躍下,快速進了屋子。
在百裏喆跟進去後,便瞧見了佇立屋內的男子,竟是墨逸塵。
百裏喆瞧著他,皺了皺眉頭,眸光閃爍其詞,有些詫異的問道,“你怎麼來了?”
墨逸塵淡淡的瞥了一眼案桌上的酒盞,隨即目光又落到了百裏喆的身上,“我來是為了宛如一事。”
“你想起來了?”百裏喆聞言,有些激動的朝著他靠近了一步。
“並沒有,這些都是宛如告知我的,我相信她。”墨逸塵說的十分堅肯,“當然我也相信你,不願意看著她願赴東煌去和年過半百的皇帝和親。”
百裏喆一時沒有言語,他心中有愧,他動了不該有的心思。
墨逸塵似是看出百裏喆的別扭之態,淡淡的說道,“你大可不必如此。”
“我來是和你商定計劃,我需要你的幫忙,才能阻止這場和親。”墨逸塵與百裏喆一拍即合,二人徹夜商討著如何阻攔這場和親。
而女王爺府裏,霽月閣內,榻上所躺著的人,正是墨逸塵的替身,如此他才能順利的離開王府。
和親日子臨近,唐宛如的喜服也已經做好了,被送到了她的寢宮。
唐宛如瞧了瞧那大紅的喜服,搖頭輕歎。
霎時,就聽聞宮女來稟,東煌使臣以到皇帝正在昭元殿宴請,請她過去。
唐宛如應了下來,換了一身衣裳,又用薄紗遮了麵頰,這才去了昭元殿。
一場宴會下來,唐宛如也隻是隨口的敷衍了幾句。
宴會散了之後,皇帝留下了唐宛如,拉著她的手,像是慈祥的父親一般,而並非九五之尊的皇帝,同她細細的百般叮囑。
“甄兒啊!是朕對不住你,朕更對不住你娘。”皇帝喝了一杯酒,借著酒意,便將心裏的話說了出來。
唐宛如聞言,頗為的詫異,不解的問道,“您……認識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