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還有一個時辰就午時了,怎麼還不起來。”子楚頗有些垂頭喪氣的樣子。
又過了足足半個時辰,屋中才傳來了動靜。
雲清歌拍了拍睡的有些發蒙的腦袋,開口換了一聲明玉。
轉頭時,看見了仍在腳踏上的黑色夜行衣。
“昨天什麼時候回來的?”雲清歌問了一句,將仍在地上的衣服撿了起來,準備抱著直接扔到盆裏,讓人拿去洗。
此時的風清寒正坐在床榻上,悠閑的穿著鞋。
“還有一個時辰天亮時,便回來了。”風清寒答了一句,頭也沒有抬,絲毫沒有注意到一旁的小女人,正準備把衣服往帶了水的盆裏扔。
準備往盆裏扔衣服的雲清歌,從黑色的衣服中看到了一個藍角,在衣服上摸了一下。
此時風清寒正抬起頭,看著背對著她的小女人,快步上前,阻止了她的動作。
“扔衣服的時候怎麼不翻翻。”說完,用手敲了敲她的頭。
“關鍵時刻腦袋挺靈光的,怎麼一到平時就像把腦子整丟了一樣。”說不清是責怪,還是什麼。
風清寒十分的無耐,真不知道該誇她聰明,還是該誇她笨。
將衣服中的賬本和幾封信拿了出來。
昨夜回來的時候,看見她連被子都沒有蓋,就睡著了,一生氣,就忘了這回事了,誰知道差點泡水裏。
都是被她給氣的,蠢女人。
“我準備翻來著,再說了我一點也不笨。”雲清歌撅著嘴。
她本來就準備翻衣服來著,就是比他慢了一步。“這是昨天從高府找到的?”
好奇的看著他手中,一本藍皮的賬本,表麵的幾張紙已經發黃,看樣子,有些年頭了。
“沒錯,還有這幾封信,在書案的暗格裏,放了一遝的書信,均是和京城來往的信件。”風清寒解釋道。
雲清歌粗略的看了一下,信上的日期不同,粗粗算來,如此這般通信,應有了兩三年的時間。
然後將手中的賬本粗略的翻了幾頁,“這上麵記載的若是真的,那。”
雲清歌臉上的表情愈發的凝重,每翻一夜,就覺得肩膀上壓了千斤的重量。
若是照賬本上的粗略來算,這麼多年,可是一筆不小的銀子。
“昨天我們從庫房的公賬上看到的記載,最高一戶二十兩,一次遞減至五兩,而賬本上,實際發到百姓手裏,最多隻能分到十五兩,最少的三兩。
這中間的差距如此之大,且不說其它的,光是這筆賬算下來,朝廷的賑災銀子能落到百姓手裏一半就不錯了。”
雲清歌說著,愈發的氣憤。
即便從一開始便料到了,會有官員貪汙 災銀,卻不想會這麼多,且明目張膽的的造假賬。
隨著雲清歌的話說完,風清寒的麵色愈發的低沉。
從她的手中接過賬本,昨夜回來的急,沒有來的及細看其中的內容,未曾想會是這樣。
一遍翻看著賬本,麵色愈發的難看,周身籠罩著濃濃的寒涼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