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套話你便不用再說了。”風清寒微微抬眸,眸瞳裏仿佛覆著一層寒霜:“告訴風清染,但凡他心裏還有一絲的父子情意,便不要在父皇身上動手腳。”
先生勾唇輕笑,“這話我可不好傳,還是由太子自己去和王爺說罷!”
說完,那人突然一揮袖袍,眼眸冰冷,風清寒看不見他在空氣中灑了什麼,但阻礙不了他的防備心,登時屏住呼吸,足尖輕點地麵,往後退了好幾步。
一直到遠離那人,風清寒才不再屏住呼吸,聲音冷如冰霜:“你想對本王做什麼?”
先生沒想到風清寒居然早有防備,眼裏略過一絲訝異:“看來有人提點過太子了,倒是可惜了。”
風清寒見狀眼眸微眯,不再廢話,足尖輕點地麵,朝那男人襲去。
“你們在幹什麼?!”
遠處突然傳來一聲厲喝!
風清寒的掌風已經落下,那先生笑意吟吟,竟是躲也不躲,任由風清寒將自己一掌擊飛,吐出一口殷紅的血。
夏北帝已怒氣衝衝的走了過來,親自扶起倒地的男人,動作透著小心翼翼。
風清寒幾乎不敢相信,沉聲道:“父皇,他剛剛想對兒臣下手!”
“可朕看到的,是你先對先生動手!”夏北帝語氣淩厲:“莫非太子心中對朕不滿,所以借此發揮?”
風清寒猛的抬眸,“父皇!”
“行了!”夏北帝喝道:“以後不得對林國師無禮!”
林國師?
風清寒不敢置信,眸瞳微縮,看著那站在自己麵前顯得高高在上的夏北帝:“父皇,他何德何能?!”
林濯水輕輕低頭笑了笑,拿出潔白的錦帕擦拭唇角的血跡,饒有趣味的緩緩道:“多謝皇上。”
夏北帝此時此刻沒有一絲對風清寒的偏愛,看著風清寒的眼神和陌生人一般無二:“你是在質疑朕的決定?”
風清寒一掀衣擺,單膝跪地,咬牙道:“兒臣不敢。”
夏北帝卻仍然不滿意的看著風清寒,“這次便罷了,如若再犯,朕就要好好思量這個太子之位到底誰來做!”
風清寒垂下眸瞳,修長的手微微握緊,尖利的指甲幾乎刺入掌心:“兒臣遵旨。”
夏北帝的話語間,已然有了要廢黜的心意。
一朝一夕之間,夏北帝居然變化如此之大……
若說其中沒有貓膩,風清寒怎麼也不會相信。
可此時此刻他從小生長的皇宮顯然已經不再歡迎他,他的父親此刻宛如一個陌生人。
“朕還有要事和林國師相談,你先下去吧。”夏北帝揮了揮袖。
風清寒沉默,從善如流的拱手,然後轉身離開,抬步上了馬車,最後回頭看了身後一眼。
林濯水的唇角含著笑意,搖了搖手裏的扇子,對風清寒張口說了一句話。
風清寒的眼神瞬間冷了下來。
那個男人說的是:
“不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