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清寒完全沒有耐心,眼神冰冷的看著林濯水,大有林濯水再不回應就一劍過去的衝動。
林濯水淡淡道:“的確是我的主意,先將雲清歌禁足在宮裏,便算是人質,有了太子妃在手上,太子行事諸多顧忌,便被壓製的死死的了。”
風清寒不知道是笑還是什麼,冷冷的扯了一下唇角:“本王現在很後悔剛才為什麼沒有讓你死在湖裏。”
“不。”林濯水平靜的開口,抬眸看向風清寒:“太子應該慶幸沒有殺了我,若是我死了,迷魂降沒有了牽製的東西,會做出什麼來,我也不知道。”
風清寒眼裏泛起的殺意漸漸消失,片刻後輕輕的笑了一聲,語氣冷入九幽地獄中傳出:“如果你足夠聰明,便該知道太子妃動不得。”
林濯水有些疲憊的靠在床頭上,眉眼半斂,“綰安怎麼樣?她是無辜的。”
子楚怔了一下,隨即想到她說的綰安大抵是那個在地窖前守著的丫鬟,“她被打昏了,此時此刻大抵剛剛醒來。”
林濯水鬆了一口氣,又抬起眼,眼裏死灰深沉如死水:“所以你們現在,打算處置我?”
子楚將火熄了,熬好的藥倒進一邊準備好的碗裏,橙黃的光澤,林濯水聞到空氣裏有一股淡淡的生薑味道,微微一怔。
那藥壺裏熬製的分明是驅寒的湯水,在場三個人之中,隻有她受了寒。
這藥,是給她的?
子楚果然將藥端到她麵前,讓林濯水自己端著,她微微垂眸,鼻尖聞到冰糖的甜膩氣息。
這裏麵似乎還放了些冰糖。
湯水還很燙,林濯水沒有急著喝:“你們是打算將我感動,然後痛哭流涕的幫你們?”
風清寒“嗤”了一聲,微微抬眼:“林國師想的太多,你就不怕裏頭下了毒?”
林濯水沒回他的話,小心翼翼的低頭小口喝著,神情專注,仿佛喝的不是簡陋的薑水,而是山珍海味。
子楚見她低頭喝著薑湯,這才道:“風清染為人殘酷,你助他登帝,他以後未必會厚待於你,你一手巫術隻會引得他對你的警惕。”
“就比如現在,即便我明麵上幫著他,他也未曾信過我。”林濯水自嘲的笑了一下,“就如我也從未信過他一樣。”
“那你還……”
“我需要一個可以助我上位的高層,風清染是不二人選,太子高高在上,未來的儲君,根本不需要用這種手段。”林濯水淡淡道:“所以,我要先將夏北帝製住,太子才會看到我,不是嗎?”
林濯水像是累了,根本不管房中幾人心裏的想法如何,接著道:“我料定太子放心不下皇後,雲清歌會進宮,所以早就已經讓夏北帝等待,雲清歌一進宮,等待她的就是軟禁。”
“而你到了這個時候,已經不需要風清染這個助力,完全可以一腳踢開,然後向我提出休妻的要求,但凡我休了雲清歌,你便露出女兒身,我娶你也就順理成章。”風清寒冷冷勾唇,語氣更加森涼:“你唯一沒有料到的是,我對雲清歌情深義重,寧願直接殺了你這個未來可能會給我無數助力的巫術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