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雲霽寒轉身離開。
“咦?這就走了?”我小聲嘀咕。對於雲霽寒的怪異舉動,我著實有些琢磨不透了。
他走得遠些,突然又折回來,說道:“父皇昨日念叨你沏的茶,今日隨侍左右吧。”
說完,還不等我回話,就又離開了。
我扶額站了好一會兒,確認是雲霽寒自己給自己找了個台階下,至於為什麼不冷戰了,我不懂。可能是,他覺得被拆穿了,不好玩兒了?
皇帝的車冕就是華麗,毫不誇張的說,這就是把一間屋子搬到了馬車上,我與八公主她們的那輛馬車,隻能算是蝸居。皇帝向北而坐,太子向東,而十皇子則坐在太子南麵,他們三人在商議國事,我自動屏蔽信號,專心沏茶。
說起茶道,我從前一直覺得不過是附庸風雅,直到我看過韓子淵沏茶,他沏的不是茶,是他與人生的一場博弈。到了雲翊六歲的時候,雲霽寒手把手兒的教我茶道,我在他懷裏,盯著他那用那雙骨節分明的大手擺弄著小巧古樸的茶杯,竟不覺得絲毫違和,那是我第一次認為雲霽寒其實也有細膩的一麵。
我將茶水一一奉上,自己則跪坐在皇帝身後,為皇帝捏肩,做起了“馬薩基”,論不受寵的公主日子不如個奴才。
“好啦,吃點心吧!”
得了皇帝的許可後,我才坐下來安靜吃東西。
“六皇姐的茶藝又精進了。”十皇子臉色略顯蒼白,他像模像樣地誇了我一句,我心裏吐槽,這好像是他第一次品我沏的茶吧。
“主要是師父教的好。”我衝著雲霽寒擠了擠眼睛,“太子哥哥悉心教授,翊兒才能為父皇盡一份心。”
嘖嘖嘖!瞧我這馬屁拍的,瞧皇帝笑眯眯的樣子,還有雲霽寒臉上微不可查的一抹笑,我覺得拍馬屁絕對是穩賺不賠的一筆投資。
“父皇,香不香呀?要不要嚐嚐翊兒親手做的桃花蜜糕?吃一口啊,保準兒甜到您心坎兒裏。”
我執起一塊放到皇帝嘴邊,皇帝咬了一口,笑著說:“嗯!還是朕的鹿兒貼心。”
“那是!”
我摟著皇帝的胳膊,傲嬌地說:“也不看看我是誰的女兒,誰的妹妹!”
“瞧把你美的!”皇帝用手指刮了下我的鼻子,我沾沾自喜地笑。
雲霽寒嘴上沒說什麼,盤子裏的點心倒是都吃了。
“此次圍獵,六皇姐有沒有什麼中意的獵物?”十皇子問,他從小就是這副病殃殃的樣子,我是假病嬌,他可是真真兒的藥罐子。
我轉了轉眼珠子,搖了搖皇帝的胳膊:“父皇……”
“不可!你才多大!”皇帝不愧是皇帝,我話還沒說出口,就被回絕了,我想說的是,我要進圍場,我也要打獵。
我咬了咬唇,委屈地低下了頭,說道:“可是十皇弟還不到九歲,都可以呢!”
皇帝還是拒絕了:“你十皇弟是男子,早晚是要到戰場上磨性子曆練本領的,你還是在場下幫你皇兄加油鼓勁兒吧。”
我不要!男人我又不是沒當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