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帶著青鸞、秋實去吃美食,修負責處理刺客,而春華負責收拾殘局,誰叫她今天闖了大禍,總得給她點教訓。
席上,李叔夜選了許多清淡的食物,我不高興地噘嘴:“沒胃口。”
“天氣燥熱,肉食無益。”李叔夜為我夾了勺豆腐,我不服氣地把豆腐搗碎,卻突然靈光乍現,我對李叔夜說:“我知道了,師父!”
回來的時候,一切已經收拾停當,我瞧著清竹軒外站著兩個人影,正是胡炎與欒玉,胡炎對李叔夜拱手道:“大人,人手已經布下了。”
“好!”李叔夜說,“辛苦了。”
他還是不放心,為我留了守衛。
李叔夜又拉著我到了橋邊,對我說:“翊兒,今晚師父不能陪你。”
“嗯!”我點頭說,“師父注意安全。”
李叔夜在我的手背上親了一口,沒理會秋實的眼神,然後帶著胡炎和欒玉離開。
這驚魂的一天總算是過去了。
三日後,李叔夜來了,失蹤案告破,彩衣坊的老板隻是個中間商,真正的幕後主使,竟然是太醫院院首。
用長針紮進了腦袋,攪爛腦組織,但他為何要如此做?又為何把人活著送回去?
李叔夜摸摸我的頭,說:“還是翊兒聰明。”
他眼裏的笑意是真實又柔軟的,眼裏的星光叫我一陣欣慰。
“師父怎麼查出是他們的?我隻是猜到犯人是個郎中。”而且也太神速了,才三天。
李叔夜飲了杯茶,說:“還是不說了吧。”
我點頭,即使是盛世,大理寺的刑具也不會閑置的。皇帝叫李叔夜做大理寺卿,就是要培養他,做個孤臣,做皇帝的一把刀。太醫院院首,就是皇帝拿來給李叔夜練手的。這就和玩遊戲打怪升級一樣,等李叔夜打到白金段位,他恐怕會六親不認吧?
“太醫院院首是皇後一黨。”李叔夜放下杯盞,拉過我的手臉上卻有些冷,說,“翊兒,你說,師父該怎麼審啊?”
我咬唇,牽一發而動全身,扯上皇後,雲霽寒也沒法置身事外,太醫院院首如何犯案,罪名輕重,大理寺都可以把矛頭指向皇後,隻要李叔夜想這麼做。
我糾結了半天,隻憋出了四個字:“按律法審。”
“好。”李叔夜很幹脆地答應了,我從茶水的影子裏,看到了李叔夜的臉,寫滿了落寞。
我想到林智周那日問的那句話,隻能選一個,我選誰。
我兩個都選,就這麼難?
李叔夜和雲霽寒,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我不敢直接問李叔夜,因為他不會對我說實話。
他說他是寒門學子,父母雙亡,可他能輕鬆買下京城最大的酒樓。他說他四年來浪跡天涯,可他回來之後,氣質有了莫大變化。我不是聞著浪漫的味道就會昏頭的小丫頭,但我喜歡他是事實,我不想放手。
這天之後,李叔夜幾日不來看我,我不想示弱,索性也不去見他。
這一日,瑜貴妃娘娘突然造訪,還帶著八公主和九公主,有她們兩個在,清竹軒一下子變得喧鬧起來。
“六皇姐,你這裏環境優雅,真是好地方。”九公主羨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