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的一大好處就是,當你的故人都垂垂老矣時,你還是一枚妥妥的小鮮肉,看著尉遲尚臉上的皺紋,我開心極了。
那城主身後,還跟著一個年輕人,我驚住,他就不是那個小偷兒?
尉遲尚坐在正位,那年輕人就站在他身後,他還是那一副什麼都覺得挺無聊的模樣,他似乎心情不太好,垮著一張臉,眼神漫無目的地隨意看著。
尉遲尚拱手對眾人說:“承蒙各門派眾位兄弟厚愛,來參加老夫的壽宴,各位快快入座吧。”
“謝城主。”
眾人應道。
我們又都坐了下來,尉遲尚對身後的年輕人說:“開席吧!”
武林中人都是這麼牛的嗎?都不送禮的嗎?
我沒動筷子,因為這菜……一言難盡!
我望了望外麵的人,連酒席都沒有,他們來這兒到底圖什麼?我想起之前在茶館聽到的比武一事,心裏有了幾分猜測。
雲霽寒也沒吃那酒菜,他對我說:“還有嗎?”
我點了點頭,從袖子裏又掏出兩袋子吃食,分給他和元亮一人一袋。反正我們在最後一排不顯眼,沒人注意。
“師兄,好吃嗎?”我輕聲問。
“嗯。”雲霽寒應了聲,滿意地摸了摸我的頭上的玉簪。
尉遲尚真瞧不起人,好歹隱賢山莊在北方還是有點名氣的,隻不過一直行事低調罷了。
尉遲尚做事情還是如從前一般,摳!從前我就叫他鐵公雞,他還追著我打來著,如今看來,他真是準備把一毛不拔進行到底了。
“我飽了。”
我把手裏的半袋點心也給了雲霽寒,然後一邊喝茶一邊觀察這邊的環境。
前排首座,是一身素服,佩流蘇長劍的青年男子,看他們袖口的淡青色水紋,該是百君宗宗主了。他們此行帶了六位弟子,都位居其宗主之後。
再看他們對麵,是一位身著灰色道袍的老道姑,我瞧著有些眼熟,三十年前她雖也不算年輕,但總是慈眉善目,待人也溫和。當年天福觀在江湖上隻是個小門小派,像這樣的宴席,哪裏輪得到他們坐在首位。還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如今她們天福觀風頭正盛,這老道姑臉上少了幾分清淨無為,多了三分霸道淩厲。
再看看席上那些陌生的和看似熟悉的各門派,我心道今日這壽宴,人人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唯有我,不知到底為何來此。
終於等到撤了席,我見尉遲尚緩緩起身,慢吞吞地對眾人說:“眾位,按無雙城三百多年來的規矩,曆任城主年齡不得超過天命之年,今日便是老夫50壽辰,老夫準備卸下無雙城城主之位。”
眾人竊竊私語起來。
尉遲尚又說:“無雙城幾百年的老規矩,能者居之,所以,凡是武林中人,無論身份,隻要年齡在而立之年以下的,都可來競爭城主之位。”
原來大家搶的,不是神兵也不是秘籍,而是一座富得流油的城啊!
我從前真是孤陋寡聞,都沒有關心過滄海樓的事兒,尉遲尚這個鐵公雞這麼厲害,十幾歲就做了城主。
這可是二、三十年才能輪到一回的好機會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