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過這一段。”
我擺擺手,實在不敢想象一隻狼發瘋時會不會比哈士奇還慘絕人寰。
“尉遲公子傳信來之後,他又握著那封信坐了一個晚上。第二日一早,便對外稱病,帶著林智周去尋你。真實情況唯有太後、丞相、太師知曉。”
修說到這兒,又頓了頓,他說:“皇陵內外,早就被陛下安排暗衛和兵馬,百鬼窟那教主還是趁虛而入,把四皇子從皇陵救了出來。”
“然後呢?宮變?”
“陛下早以掌握朝中百鬼窟官員姓名,皇陵那頭一有動靜,那些官員的府邸外埋伏的兵馬便將他們擒住,而禁軍中百鬼窟的人也被清除掉。四皇子還未進宮門,便不得不隨百鬼窟教主退出皇城。”
“三哥人不在京城,竟然能把百鬼窟打得落花流水!”
雲霽寒當初奪下兵權時,就是在醞釀著這一天了吧。
“這不是贏了嗎?為何你們都對我三緘其口的!”
害得我自責了好幾日,以為我害得雲霽寒連皇帝都沒得做了呢!
修沉默了半晌:“翊兒,你不怕嗎?”
“什麼?”我沒明白他的意思。
修又沉默了一陣,道:“沒有哪個殺手,願意讓自己的家人知曉,他的身份。”
我咬了下唇,也沉默了。
“陛下擔心,你對他的麵目了解的越多,會與他產生隔閡,甚至有一天,當他為了權謀身不由己地騙你時,你會像如今對待李叔夜一般,無法原諒他,甚至是恨他。”
“那前幾天,發生了何事?”我問修。
“楊仲宣尚且不知京城之事,說服了老齊國公兩個舊部,準備奪下寧遠城,楊伯耀對自己的弟弟毫無防備,若不是陛下突然來此,他就隻等李叔夜來到,與他裏應外合了,琴魔早就傳陛下口諭,命我帶三千輕甲來此,埋伏在內城,當日晚上,楊仲宣偷偷地為百鬼窟的人放行,進了寧遠城,雖是早料到的事情,誰也不曾想,李叔夜武功如此高超,若不是琴魔,怕是誰也擋不住他帶你走。”
我沉默了。
雲霽寒所言“後患無窮”,並非空穴來風。我的確是婦人之仁,難怪雲霽寒會生氣了。
我的心沉了下,把頭埋在膝蓋裏,心裏五味雜陳,我捅了好大個簍子,壞了雲霽寒的計劃。
眼睛熱,一熱又有些痛。
“我可不可以去找他?”
“女子不可進軍營。”
修立刻回絕了我。
我心道不對,這不是修一向的風格。
“親哥,你與我說實話,他是不是受傷了?”
我去抓修,修也把手遞給了我,他說:“外傷小九已經處理了,隻是斷了兩根肋骨。”
“李叔夜打的?”
修不語,就是默認了。
“嗚嗚……”這回我忍不住了,眼淚把眼睛上的布巾打濕了。
“唉!陛下不許我講給你的。”修這麼一說,我更紮心了。
搞來搞去,被紮碎小心心的,是我!
“哎呀!怎麼了這是?”琴魔一身酒氣地進來了,“你要是這輩子都見不到你三哥,就使勁哭!”
我抹掉臉上的淚,我也不想哭,可是這麼多年被雲霽寒慣得嬌滴滴的,改不了!
我用手扇風,給眼睛降降溫。可是問題並不會因此而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