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霽寒麵色一凜,他把我剛才喝過的那個酒杯拿在手裏,問我:“翊兒,你在玩什麼把戲?”
“我無聊啊……”想起看到慕容煙嵐貼在雲霽寒懷裏的樣子,我就不想再給雲霽寒一點好臉色。
我拂開雲霽寒的手,轉過頭看滿園春色紅梅,“陛下回吧!你的嵐貴妃等著聽你講的笑話呢!”
“啪!”
桌子沒被雲霽寒拍碎,真是稀奇了。
雲霽寒起身,我感覺他的兩道目光正死死地鎖定我,他:“翊兒,你可是要效法那個女人?”
我知道雲霽寒口中的那個女人所指,是夏曼,也就是先皇後楊純如。那是雲霽寒此生最恨的女人,雲霽寒竟然拿她與我相提並論了!
我苦笑了下。
他終是不了解我,不信我的,不然他怎麼提到夏曼?那個和我來自同一世界害得雲霽寒吃盡苦頭的女人!
他忘了!我有多少次,差點死在夏曼的算計裏。他早就忘了。
“恭送陛下!”我不待雲霽寒抬腳,已經衝著雲霽寒擺手了!
雲霽寒的手抬起來,我以為他要違背自己的誓言了,可他隻是揮手指向這滿園的紅梅,喝道:“長生!把這些紅梅,都給朕砍了!”
雲霽寒走了,走得步子特別地急,也格外堅決。他早就討厭這些梅花了吧?因為李叔夜,就像這惹眼的紅梅一樣,是他心裏的一根刺!
“人心啊!有些檻兒!終是過不去的!”
李叔夜,你真是做了一件大好事啊!
雲霽寒,他不要我了。也好,我死了,他也就不傷心了。
接下來的日子,我不必再多做什麼,修從宮外傳消息來,百鬼窟突然在京城死灰複燃,一夜之間,斬殺了幾位大臣。那幾位大臣,都是丞相的黨羽,是丞相織就的大網中,關鍵的關節點,是貪墨案的關聯人物。
在外人看來,他們的家眷,前幾日還風風光光地被皇後娘娘請進宮,賞賜頗豐。
雲霽寒不再來看我,夜夜留宿在嵐貴妃宮中,甚至還有一日,誤了早朝的時辰,長生日日帶著賞賜往嵐貴妃宮裏送。宮裏這些見風使舵的女人們,立刻調轉風向去巴結嵐貴妃。
這一日,嵐貴妃又一次沒有來我宮裏請安,我打著哈欠進了正殿,嬪妃們把竊竊私語的姿態收起來,又幾個看向我的眼神卻是帶著不滿的。
我端坐在席子上,掃視磷下的一眾嬪妃,:“禮數都沒了?”
眾嬪妃這才姍姍起身,我擺擺手道:“不願拜就甭拜了。”
“是。”嬪妃們又坐了回去。
唯有宸妃不依不饒地衝我行了禮。
我飲了口茶,衝著眾壤:“陛下年輕力強,選秀充實後宮,新人一來,咱們這些舊人也甭閑著。宸妃剛剛入宮,就不勞你挪動了。剩下的,凡是嬪位以上,入宮滿一年的,五日之後大選,都與本宮一同去觀瞻觀瞻。鮮花兒太多,陛下怕也要挑花了眼,如今太後不在宮中,本宮身子也不爽利,你們就多幫陛下把把關。”我壓了口茶根兒,又道了聲:“不許缺席。”
底下的嬪妃互相遞眼色,沁嬪先開了口,她掩嘴笑道:“皇後娘娘您自己愛吃醋,臣妾們可不敢去給陛下添堵。”